文绿竹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熟悉的大手紧握着,那么温暖,那么可靠。
她动了动手指,向着身旁人的方向转身,变成侧卧,可就是这一番动作,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搅动,然后止不住的恶心和想呕吐。
醒了难受吗谢必诚原本以为文绿竹只是翻身,可看到她皱起眉头,一脸难受的样子,便知人醒过来了,又问,是不是恶心想吐
文绿竹嗯了一声睁开眼睛,脑袋难受,有些头晕,又觉得恶心想吐
这种感觉很熟悉,和在这个身体醒过来的感觉如出一辙,看来又是脑震荡。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你脑袋受了伤,脑震荡比较严重。除此之外,手肘膝盖有些擦伤,不过不算严重,你好好躺着养伤。谢必诚摸摸文绿竹有些苍白的脸,温柔地道。
他的声音带着磁性,此刻放得特别温柔,文绿竹听了心中充满了暖意和安全感。
文绿竹嗯了一声,也不敢点头,心中陡然想起一人,忙问,叶思吾呢他他怎么了问到最后,她脸上带上了恐慌的表情。
当时叶思吾是伏在她身上,帮她挡住了所有的殴打的。那么多人,都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把叶思吾殴打致死。
他受的伤比较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得在床上躺一些日子。谢必诚的声音还是很温柔,但是俊脸却带着冷意。
虽然叶思吾帮文绿竹挡了殴打,但是如果不是他。文绿竹未必能这么轻易被掳走。至于其他种种巧合,三个保镖能不能护住文绿竹,谢必诚护短,已经将之抛到脑后了。
不幸之中的大幸,文绿竹只是受了轻伤。
文绿竹放下心来,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她握住谢必诚的手。我睡了很久了吗怎么天都黑了,而且你还不开灯
谢必诚蓦地睁大了丹凤眼看向文绿竹,浑身发僵。竟生生地失态了。
老谢,你怎么不说话了啊你的手握得我手疼了文绿竹叫道。
谢必诚抖着另外一只手,伸起来放到文绿竹眼前摇了摇,却见文绿竹不为所动。素来明亮的眼眸有些失色。眼珠子仍然是直直地看向自己的方向。
一种巨大的恐慌涌上谢必诚心头,他弯下身来,把手移到文绿竹脸上,捧着她不过自己巴掌大的苍白小脸,一字一顿问道,你看得见我吗
肯定看不见,你赶紧开灯啊文绿竹感觉到谢必诚捧着自己的脸,便轻轻蹭了蹭他的大手。
谢必诚沉默了一会儿。勉强抑制住满心的恐慌,松开和文绿竹交握的手。双手捧住文绿竹的脸,轻声道,绿竹,你听我说你的脑袋受了撞击,有轻微脑震荡,会很难受
他说不下去了,你先躺着。刚才豆豆和菜菜打电话过来,我怕他们吵着你,让阿右出去接电话,我先出去看看,接了电话马上回来。你好好躺着,别怕
我不怕,你快去快回。文绿竹说完,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暗叹这辈子自己的脑袋最倒霉,重生刚醒那会儿,也是脑袋受伤,现在也是。
她听到谢必诚急促的脚步声离开,不禁叫道,你别急,开灯了再出去
说完这句话,望着漆黑的四周,她突然心中一沉,一股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她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刚才和谢必诚的对话,越想就越恐慌,巨大的恐惧感几乎把她淹没了。
在医院里,怎么可能不开灯呢就算是晚上关了灯,病房里也不可能一点光线也没有的。
谢必诚听了文绿竹说你别急,开灯了再出去这话,走得更快,失去了向来的冷静自持。
走到病房门口,他马上对守在门口的阿左叫道,马上叫医生,绿竹她看不见了。
说完不等阿左反应过来,又脚步匆忙地回到病房里。
阿左先是想,里面明明有按钮可以呼叫医生,谢先生怎么偏偏出来人工呼叫,等反应过来之后,瞪大了眼睛,和阿右相视一眼,脸色大变,急急地跑着去找医生了。
谢必诚回到床边,看到文绿竹的小脸更加雪白了,比她脸旁的白色的枕头还要白,明亮的双目变得涣散,带着恐惧。
她约莫是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睁着杏眼看过来,老谢谢必诚。
谢必诚心中一痛,想弯腰把人抱住,又怕她脑袋难受,只得双手握着她的手,答应,是我,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