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城主刚才的确是笑了。”</p>
“的确，刚才我也看见城主笑了，感觉诡异，浑身发毛！”</p>
“难道是因为那个麻布衣袍的男人？”</p>
“这么城主和麻布衣袍的男人……”</p>
……</p>
不久入夜，黑狭的冷空上挤着一轮弯刃之月，翘得似如一根獠牙刺出。</p>
高刃城最高的建筑，城主府的高台之上。</p>
“一走就是几年，师傅可是等不了这么久，刺牙，差不多你也该收手了吧！”</p>
黑袍的包裹下高裘天熊样的身形挺着就是挤入眼前，现在高台的一角，看了看天上半煞的月色，随后就是转头朝一旁身倚在墙沿的依旧身着麻布衣袍的刺牙道。</p>
他眉头皱着，话语低沉。</p>
“哪里能这么轻易收手，对于我来，这不仅仅只是仇恨，更关乎着……”</p>
刺牙双手环抱于胸前，沉默，顿了顿，抬头瞧着远方的一片漆黑夜色冷空之中一眼，随之才是缓缓开口地答道。</p>
“除了仇恨，还关乎着什么？！你要知道这可是师傅都要劝你的事，万一有所差池，你弄个神魂俱焚不，难道你身后的那些族人也不顾吗？！”</p>
高裘天不明所以地质问，两眉横竖。</p>
“的确，这是可以预见的结果，毕竟只有我一个人，想要顾及全局显然是不可能的，即使拥有再强大的力量。”</p>
刺牙从倚靠的墙沿上离开，走了几步，到高台上的边缘，闭了闭眼，道。</p>
“不过，这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事，不管是为了自己也好，族人也好，还是你们以及师傅，还是这些世人，就像当年红袖所的一样，这是我所背负的使命，有些事，是人所无法抗拒的，是不得不去做出抉择的，即使这是条通向破灭的路，也不得不一直咬牙坚持着走下去。”</p>
“是这样吗？红袖……”</p>
高裘天叹了口气，微微地摇头，不知所谓地喃呢一句，默然一刻，随即又是回头问道。</p>
“那这三个子怎么办？怎么你什么时候良心发现，竟然会去救素不相识的鬼？”</p>
“是当年红袖死的时候，我受了重伤迷路在一个被强匪屠戮的村庄时遇到的他们几个，让我想起了以前时候的情景，觉得感慨，于是就顺手解救下来了，至于以后，当然不可能跟着我去那种地方去送死，就让他们几个呆在你这里吧，至少你以后也不用每天板着一张臭脸了。”</p>
刺牙似乎嘴角略有笑意地翘起，麻布衣袍下却是看不见其中，只是眼眸怔着远方的颜色，口中颇为淡然地道。</p>
“让他们几个鬼呆在这里？”</p>
有些愣神，不过高裘天口中惊呼一声后顿了顿旋即是恍过神来，看了眼刺牙的身影，脸上也没了那丝惊诧，随后才是接着道。</p>
“让他们呆在这里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不过，这一次，你接着又要去哪里？”</p>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会在高刃城也会在高刃城呆上一段时间，然后，去要去的最后一个地方——高远之处！”</p>
刺牙伸手感受着冷空中流溢的刺凉的寒风，对高裘天道，话语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就像只是在着一句简单问候一般淡然。</p>
“高远之处？！难道你要……”</p>
高裘天一听这话瞬间变得激动，口中惊蛰，身形霍是大跨两三步的到得刺牙面前，双手一把抓上其肩膀，两眼珠瞪大出来，呼吸都是不知为何的有所不畅。</p>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现在这个时机已经到了，我也是时候要拼尽全力了，不用担心，你也知道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在你之前死掉，我会回来的，到时候叫上风刹几个我们兄弟几人再畅饮一杯！”</p>
刺牙咧着嘴，笑道，伸手拍了拍高裘天阔宽的肩膀。</p>
“这是最后的一战……”</p>
……</p>
呼呼。</p>
此时此刻的黑夜依旧袭着冷风，从四面八方，无尽的漆黑当中，吹杀上耸立的城主府上高台，吹得高台上两人袍服猎猎而动，拉扯着耳膜鼓涨。</p>
抬头向上，没有任何一颗星辰的高远之空，模糊的隐隐竟是有风沙撩起着，头依旧是那轮弯刀冷月。</p>
只是风声不断的线不知何时才到尽头。</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