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秋水弟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声通禀:“不得了了,庄主。司空先生和焦掌门不知何故大打出手!”
众人闻声大惊,尽皆快步赶往这名秋水弟子所说之地。
此时,在司空鸩九住所的内院中,焦巡与司空鸩九正大打出手,两人缠斗在一起。
两道截然不同的气场不断碰撞,周围一阵呼啸,飞沙走石。
焦巡在秋水山庄中偶遇司空鸩九之后,他心头的怒火愈发的旺盛,就是因为这个无耻小人,登徒浪子,以至于搞得自己家中不睦,夫妻不和。自己的妻子离家出走,直到现在还不见她回来。
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皆是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最不能容忍的。
这次能在秋水山庄碰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此大仇,又岂能不报!?
他决不能轻易的放过司空鸩九。
所以,他专门向秋水山庄的弟子打听出了司空鸩九的住所,便急急忙忙的找上门来。他发誓要狠狠的教训一下司空鸩九。
焦巡身如游龙,势若奔雷,全身气劲瞬间爆发,火力全开,直袭司空鸩九,司空鸩九亦毫无惧色直接迎上。两人就这么二话不说就直接开干,双方你来我往,半晌过去还是打得难解难分,不分伯仲。双方的气场相互碰撞,发出“嗤嗤”的声音。焦巡的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汗流不止,他确实已经使出了全力。但司空鸩九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很是轻松,他很明显并没有用全力。
轰!
司空鸩九与焦巡又同时对了一掌,焦巡被他凌厉的掌劲瞬间逼退。
焦巡面色通红,喘气不断,明显他已至力竭,但仍不死心,想继续上前与他来战。
“住手!”恰在这时,林浩然等一众人皆来到此处。及时阻止了他们。
“焦掌门。”林浩然连忙拉扯住了焦巡的手腕。
云凡举步上前,看着司空鸩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司空鸩九怒目而视,道:“你问这头疯狗!”
“你说谁是疯狗?!”焦巡马上怒喝道。
林浩然、葛达和明道等几位掌门纷纷出言相劝。这么多人到来,再想打已不可能了;而且,焦巡也不能让他们看自己的笑话。所以,他不得不罢手。
但他仍余怒未消,大声道:“好,我今天就不跟你这无耻小人计较。”
司空鸩九幽幽淡淡的说道:“自己的老婆离家出走,你反而来怪我。我完全是看在林盟主的份上才不跟你计较。”
司空鸩九立马便将他的话怼了回去,丝毫没有给焦巡留情面。还特地装出一副欠揍的模样,只把焦巡气得七窍生烟,恨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
司空鸩九心想:我就是喜欢看你一副恨我怨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你……”焦巡一时间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云凡侧目,看向司空鸩九,急声问道:“你到底干过些什么?”
看现场情况,他大致已知晓,司空鸩九定是做了什么得罪焦巡的大事,如若不然,焦巡不会刚一见面就不顾颜面和他大打出手。
“我什么都没干。”司空鸩九轻松随意的道:“我只是跟他的夫人喝过酒,之后再也没见面。”
卧槽,这样的事,竟说的如此的轻松随意,就像是在阐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女子名誉贞节甚为重要,甚至重过自己的生命。什么三从四德,什么七出之条,都要时刻牢记,且不能触犯其中的任何一条。若是触犯的话,那可要当众游街,并且浸猪笼的,就连官府都管不了。
而他司空鸩九,居然勾搭有夫之妇,还说得这么堂而皇之,不知他是有意而为之呢,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焦巡手指向司空鸩九,面向众人大吼道:“你们都听到了,你已经亲口承认了。”
司空鸩九摇了摇头,道:“看来我对你夫人说的话一点没错,像她这么温文可人的女子,竟然嫁给你这么粗鲁的人。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她离家出走也是在情理之中。”
焦巡:“你……”()
琴仙劝道:“焦掌门大可不必太过担心,我想有可能尊夫人只是外出散心,很快便会回来。”
林浩然面露微笑,道:“说的不错,二位皆是我林浩然的朋友,这次就当给我个面子。大家各退一步,就此停手,不要再打下去了。”
焦巡没好气的说道:“这个卑鄙小人风流好色,全江湖人都知道。”
司空鸩九呵呵一笑:“江湖传闻你也相信,别说纯属无稽之谈,就算是真的,我勾搭的也会是林夫人这样的大美人。”
云凡闻听此言,眸光冷凝,出唇之音陡然沉下:“你说的有些太过了啦!”
林浩然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眸光微冷,看向司空鸩九,道:“司空先生一再轻佻妄言,难怪让别人说你是登徒浪子!”
“虽然司空先生实际上并没做过有悖伦常之事,但心存这样的歪思邪想,已非我们正道人士所容。”林浩然说完,他的头缓缓转过,面色不悦。
琴仙与云凡此刻皆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将目光快速侧过。
尽管林浩然说的甚是轻松平淡,但司空鸩九还是从中感觉到了不寻常,尤其他最后的那句“已非我们正道人士所容”更是说的那么的直白,已经委婉的表明了林浩然的态度,他希望司空鸩九自行下山,不要让他开口逐客,这意思已非常明显。就差直接下逐客令了。
司空鸩九脸色微变,沉眉道:“听林庄主的语气,似乎是不欢迎我啊?!”
“是的,”焦巡幸灾乐祸的笑道:“需不需要下逐客令啊!”
终于有人帮他出了一口恶气,他怎能不高兴。
云凡道:“司空兄是我请上秋水山庄的。既然他要走,我亦不便久留。”
司空鸩九冷然道:“说这么多干嘛,这完全是过河拆桥。这便是所谓的正道之士。哼哼!”说完,司空鸩九便冷然转身离去。
林浩然许久不言,更加没有再去看他们。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这个司空鸩九就是太不会说话了,他竟然当着林浩然的面,公然说一些轻薄自己老婆的话,这换作谁都会生气吧。
更何况,这林浩然是什么人物,他好歹也是秋水山庄的庄主,又是正道的盟主,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司空鸩九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此轻佻之言,那么多人都在场,他这盟主的脸面何存。林浩然没有当场发飙,就已经是很克制了。
但是可以看出,此时他的脸色非常不好。
云凡向众人微微一礼,道:“诸位,云某告辞。”他的眸光只在琴仙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也已离去。
琴仙螓首低垂,没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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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一轮明月当空。月华柔和如霜雪般映照进来。
秋水山庄的大厅中。到处弥漫着一种悲伤难过的气氛。
林浩然依旧端坐在那个独一无二的位子上,可是,此次他却是侧着脸,目光一片少见的冷凛阴沉。可能是接连受到今日叶嫣然和司空鸩九的那两件事的影响吧。
下面正跪着的一众弟子,他们此举当然是为叶嫣然求情的。
“师尊,霸刀门和忠信堂的人其实真的很过分,徒儿亦亲眼见过,因此,嫣然此次如此行事,绝对情有可原。”沈千行道。
余晚飞道:“是啊,师尊!他们还诋毁我们秋水山庄。”
“父亲,请求您不要赶走师姐。”林语清梨花带雨,跪地俯首道。要说这其中最难过的,当然数她。
此刻,她的心里最不好受,充满了愧疚和自责。自己犯的错,却让师姐来替自己顶罪。
“求求您不要赶走师姐!师尊。”底下弟子尽皆俯首求情。
林浩然此时方才把头转过,唇间斩钉截铁吐出两个字:“不行!”
林语清听完,连忙失口道:“根本不是师姐打伤他们的。”
林浩然目光冷凝:“不是她打伤的,难道是你打伤的么?”
“我……”林语清欲言又止。她本来想说此事是自己干的,但不知为何,话刚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我告诉你,”林浩然冷冷的道:“就算这次犯事的是你,我照样会毫不留情的逐你出师门。”
“……”林语清把头缓缓垂下,跪伏在地,沉默不语。
她知道父亲此言一出,就表示他已铁了心要将师姐逐出秋水山庄,而且此时林浩然正在气头上,还要给那几大宗门的掌门和那些受伤的弟子交代。
她心知,看来要想让父亲现在收回成命只怕不行,只有以后慢慢图之了。
林浩然声色俱厉道:“你们谁再替嫣然求情,就跟她一起离开吧!”
底下的人顿时都噤若寒蝉,没人再敢作声。
叶嫣然这时从外面缓步而入,每一步都走的那么沉重。
“师傅!”她美眸含泪,走到众位师兄弟面前。
林浩然侧目,没有看她。
“嫣然……”看见她这般样子,站在林浩然身侧的琴仙一阵心疼。
“师姐!”林语清一声悲戚的喊道。充满歉疚的看着她。
林语清此时哪里还不知道,师姐定是已经知道此事是她所为,她不想自己再因为此事而被师傅责罚。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甘愿担下此事。而自己却接连的闯祸,还连累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