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们的游戏。”徐离淡然一笑,细声细语的微笑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对白木,再好一点。”</p>
“是谁的游戏,已经不重要了。”朱九九笑了笑,低下了头,一滴晶莹的泪水就这样静静的随着山间穿过松林的微风滴落了下来,她微微的摇着头,小声的说道:“真的,不重要了…”</p>
“同室操戈,本来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必做出这副姿态?”徐离摇了摇头,手上多了一抹方帕,替朱九九抹去了泪珠,沉声说道:“有了九苍寺这件事,这些人的来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想的明白,贺旗或许已经站在了光明皇帝的对面,但是,光明皇帝几次三番引你们动手,却从不赶尽杀绝,而贺旗,也对这送上门的白木熟视无睹,他们,终究还是有一份香火之情的,既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剩下的事情,也就简单的很了,我们,终究是要做一点事情的。”</p>
“你要对白木动手吗?”朱九九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徐离微眯着眼睛望向了龙泰寺方向,眸子里的寒光如同深夜里潜伏的独狼一般,忍不住身子一颤,摇头连声说道:“不行的,白木,白木不是那种简单的人,我看的出来的,而且,而且,贺旗从来没有像那样看重过一个人,白木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p>
“先生当年寻找的,不就是这样的答案吗?”徐离扭过头来,静静的望着朱九九说道:“什么是极恶至善,什么是向死而生,他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将答案,交给了我们去寻找,而我看到的答案,就在白木的身上,当我的答案揭晓的那一刻,或许,站在影子里的人,也会露出他最后的笑容,那一刻,你和我,都已经等了太久,太久…”</p>
“徐离,你,你大概是疯了吧?”朱九九被那冷静而毫无感情如同坟墓里的低吟般的声音惊的湿透了衣襟,皱着眉头,半晌猛的瞳孔一收,摇头惊呼道:“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先生的。”</p>
“这句话,你说的太多。”徐离细声细语的微笑道:“或许,你该多看一点电视,里面有个广告,说一切皆有可能,有些事情,我无法确认,但有些事情,你总会明白,先生,的确是站在我们身后那光明照耀不到的角落中的,而我要做的,就是将他,照的无处藏身。”</p>
“的确,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朱九九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自嘲的苦叹道:“连他,也从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居然,居然还是一家人…”</p>
“是一家人也要讲点排资论辈的,一个是光明皇帝旗下的后起之秀,一个是当年叱咤风云,骗尽天下的暗墨巨骗,这两个人,虽然有些关系,但毕竟还是差了太多。”徐离看着朱九九,微笑道:“怎样,这件事里,可曾有我们的机会?”</p>
“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可我总觉得,这一次</p>
,疯掉的不只是你。”朱九九长叹了一声,扭身往光明寺那闪烁的灯火处看了一眼,然后缓缓的说道:“好像那两个人,喝多了酒,打算将这九苍山上下几十间庙,一起葬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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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没有喝多吧?”张天正将一壶滚水浇在了那大茶碗中的几片枯黄叶子上,一股子浓重的茶水气息夹在药香之中弥漫了充斥着酒气的僧房,他搓了搓手,将那碗黄中带黑的茶水推向了贺旗,笑道:“尝尝,家传的解酒茶,一碗下去,老虎都给你打死几只!”</p>
“那哪里还是解酒的茶水,用来卖酒还差不多,就叫一碗打死虎。”贺旗笑了笑,微微的小酌了一口,咋舌摇头道:“这东西,喝了,那是真要死人的,太冲了。”</p>
“别小看这茶叶,都是加了不少中药泡的。”张天正给自己也倒上一碗,眯着眼睛喝了一口,舒舒服服的吸了口气,这才说道:“不过这底细,也不瞒你,就是猛药,解酒什么的,只是瞎说,还不是一碗灌下去,把人刺的精神一振,不觉得喝醉了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