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曰:三人行,可以为师矣,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
厅堂中,便只听到李孟羲不停的子曰子曰子曰。
李孟羲脑筋急转,把脑海中有关孔子曰所有能想起的内容,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虽然,这些东西杂乱无章,一个长段没有,东一句西一句。
但是,李孟羲背的熟练至极,一点不带卡壳。
而且,背的抑扬顿挫,停顿精准,在内行人听来,一听,就和那些刚学书的顽童们死记硬背下来的不同。
古人说,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也。
句读是指给文章断句。
李孟羲背这一通,断句精准。
故,他一通乱背,在座众人听来,信了李孟羲读过论语,信了十分。
而丝毫不会怀疑,李孟羲会的论语,就他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短句,会的就这么多而已。
李孟羲停下不背了,县丞笑着指责那个将军,“看,人不可貌相,让你小看人家,这下懂了吧,人虽年幼,亦有学问。”
将军汗颜称是。
这算,混过去了。
李孟羲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这还不行,只是把不读论语,不学无术的这一点混过去了。
但,若就此为止,效果不好,会让在座的人以为,自己就是个确实读过书的小娃娃。
虽出彩,却也无太过人之处。
外人李孟羲不在乎,就怕在刘备这露馅。
当李孟羲有心事时,他就感觉,刘备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是怀疑。
而实则,刘备根本就没质疑李孟羲的智谋。
日前李孟羲断论天下大势,言曰汉室积重难返,祸之不远。
从那时,刘备早已心折。
天色漆黑了,厅堂之中,灯火明亮。
有仆人端着类似李孟羲前世所见农村宴席上的那种长方形的大木盘,盘上放着一只肥鸭子端了过来。
仆人把食盘放下,弯腰后退。
“多谢!”
李孟羲朝端食物的仆人道谢。
面目憨厚的仆人愣了一下,然后朝李孟羲嘿嘿一笑。
接着,又是另外的仆人进来,有人端酒,有人拿碗筷过来。
“多谢!”
李孟羲又对仆人道谢。
县丞笑了,“小兄弟,何多礼也!”
县丞笑李孟羲还对下人多礼,没得见识。
李孟羲正色朝县丞拱手一礼,而后答到,“某听圣人之言,言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彼之尊长,亦我之尊长。
孟羲年幼,彼虽是仆役,然其年岁,与我父相当。
彼为长辈,某为晚辈,纵我坐席上,他为仆役,又怎可失却礼数?”
一番话,众人不由侧目,目视李孟羲,皆暗暗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