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诊治病人就够累了,总是给人瞧了病,给了药,病人又跪又磕的,千恩万谢的,卜只得不停的起身搀扶安慰,更累了。
短短时日,卜受到的来自病人的感激,比之前整个行医生涯受到的感激都要多了。
卜在忙着,义军所有人都在忙着。
李孟羲也不例外,当分粥细则已经改进的滴水不漏之后,分粥时热粥得加凉水,分粥得按人头分,还得看着,确保分到谁头上的粥,就得谁喝,禁止小孩子的粥被无良家长给ei了。
当粥棚那一点儿,没啥盯着的必要了,李孟羲闲的无聊,就去别的地方忙活。
李孟羲这会儿,也是负责给人看病的,他即不用开药,也不用整日坐那里给人号脉,他干嘛呢,他后边跟着好几个乡勇,乡勇们其中一个手里一个抱着个酒坛子,又一个端着个水盆,还有个,提着桶,还有的,提着筐子。
抱酒坛的那个乡勇,酒坛装的是连续蒸溜三次以上的超烈酒,也就是酒精。
李孟羲胳膊上手里拿的都是干净布条,布条都裁成了三指那么宽的长布条,这些布条,都是沸煮然后晾干了的。
李孟羲就顺着长长的流民队伍,看有哪些人有外伤需要处理。
酒精为何不交给别人来用,实在是,除了卜一个人,没有多少人知道酒精详细用法。
当李孟羲走到一个拉着娃娃的一家黄巾流民那里,李孟羲看那个小朋友,小朋友被李孟羲看的害怕,躲在了家人身后。
李孟羲看见,这个小朋友走路,一瘸一拐的,在小孩儿脚掌,不知是什么搞的,一条长长的伤口,自脚腕到脚掌,伤口已经发黑化脓了,看起来有点严重。
“嘿,大叔!”李孟羲跟这小孩儿的父亲打招呼,“这小弟弟,脚是咋了?”
因为李孟羲,虽然是个少年,但他后边几个穿甲配刀的兵,这些兵啊,抱着酒坛,端着盆,还提着桶,让黄巾兵以为李孟羲是谁家公子呢,后边的则是家仆。
以为李孟羲是有身份的人,黄巾兵不敢怠慢,黄巾大叔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是挂住树枝子了,划了个这么个疤拉口子。”
黄巾大叔说着。
李孟羲点了点头,“大叔,我这儿有药,看给他涂点药?”
黄巾大叔闻言,怯懦,有些犹豫,“俺木有钱啊……”
李孟羲笑了,“不要钱!”
黄巾大叔戒备心很重,可能是世道不好,坑蒙拐骗的人多,早被坑怕了,李孟羲一再说不要钱,黄巾大叔不肯“上当”。
排队向前的流民队伍继续在往前走,李孟羲就跟着大叔,说了好一会儿,愣是队伍往前走了一截,大叔还是不信。
这下,跟在李孟羲身后的乡勇看不下了,“娘的!俺们军师说几遍,不要钱不要钱,你是一点儿不知好歹是不……”
乡勇出言骂道。
这才,黄巾大叔勉为其难的决定让李孟羲用药给自己家小兔崽子脚上树枝划的伤口给治治。
脏兮兮的小弟弟,李孟羲都看不清他的小脸,小弟弟还有点害怕,只往家长怀里钻,不肯朝李孟羲这边来。
李孟羲笑着,“谁抱着他?这药药性强,可疼的很。”
是小弟弟的娘亲把抱到怀里的。
这小孩儿鞋都没有,脏的不行。
李孟羲招呼身后的乡勇,把盆拿来,然后倒了一些温水,李孟羲把手里拿着的布条,抽出了三四条,湿了水,就想先把这小孩儿脚上泥巴啊啥的给擦干净。
刚上手,还没怎么擦呢,小孩儿娘觉得过意不去,把布条接过,自己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