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睁开了双眼,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整片白雾,除此之外再无实物,感觉自己此时悬空而躺。
“我,我这是死了吗?”秦天心里思量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胸口,“那道伤口怎么不见了?”
“醒了吗?”空中幽幽的传来几个字眼,听得真切却分不清从哪个方向传来,倒像是就在耳边响起。
“是谁?是谁在讲话”秦天四周观望,除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你终于看见我了!”三丈开外,一道身影渐渐的显现,来人身形修长,额庭开阔而鼻梁坚挺,鲜唇如樱而眉目如剑,明眼之间好似有星光闪动,整张精巧的脸庞让人生羡。此时虽然无风,但是那一袭白色长袍竟也猎猎作响,再配上一头红色的长发,在这空间下异常的显眼。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秦天反倒没开始那么焦躁,一次次的波折心也开始渐渐平坦,最坏的结果莫过于死。
“这是哪里,你应该比我清楚啊!”话音一落那人就转瞬间消失在原地,几乎同时,又出现在秦天面前。等他反应过来,早已经被那个男人死死的扣住了喉咙。
秦天下意识拼命的挣扎,但是扼喉的感觉却久久不觉传来,秦天试着放松自己,果然身体毫无痛楚,难道这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
“呵呵,看来你发现了,”那个男人放下了手臂,秦天安稳的落在了“地上”,男人又继续道:“你还是无法灵活运用这股魂源力。”那个男人的眼神开始忧伤,好像在惋惜什么,秦天刚想开口,突然视线开始模糊,那人也慢慢淡化消失,周围的光亮越来越强,越来越刺眼,秦天只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时,自己已经睡在屋子里,秦天爬起床,想着刚才似梦非梦的场景,昏昏沉沉的脑袋重的有点不够使唤,推开门,想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刚一开门,胸口一阵烦闷,有点隐隐作痛,而同时,过道对面的房间闪出一道黑色的光。
秦天想起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苍木特意关照他那间房屋千万不能进,本来就觉着奇怪,而此时的异常,更是把他的好奇强化到最大。秦天四下环顾,心跳的飞快,他知道,这不是恐惧,是一种莫名的喜悦。
“咯噔,咯噔”的脚步声越来越临近那间神秘的屋子,屋子里面黑色的光芒闪现的更加频繁,秦天的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甚至有点让他窒息。
“吱呀”一声推开了那扇木门,灰尘飘洒起来,朦朦胧胧,更加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显然这里已经多年没有住人,一股阴气莫名袭来。
秦天带着沉重的步伐向左手边的内室走去,幽暗的房间里面只有几缕从茅草屋的缝隙间透进来的光,循着微弱的光芒,不难看见地上一条条粗如碗口的铁链,链子的尽头,一柄黑色的长剑笔直的矗立在那里,那剑浑身黝黑却四周微微泛着浮动的光,就像人在呼吸一般,剑柄之上的腾龙盘旋缠绕,细看之下这剑气正是由这黑龙“吐”出;剑肘之上,两点暗红色的光芒显得异常的诡异;剑身宽且厚,剑锋如锯齿一般参差不齐,倒像是龙鳍。
秦天却不自觉的的向它靠拢,心中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终于,秦天伸出了双手。刚刚触及那柄剑的时候,一股冰凉的感觉游走全身,紧接着,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达到了一种亢奋的状态,继而血液开始暴走,全身充斥着一股使不完的劲道,身体越来越热,血液仿佛要炸开身体,随后,一声呐喊响彻山谷。
前厅苍木正在喝茶,听得喊声“咻咻”两声轻响,苍木消失在茶桌前,继而出现在秦天面前,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有一丝惊讶,但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并没有走上去。
“噔噔瞪”门外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古天佑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出现,看到眼前的场景,他却没有了苍木的那般沉着,瞳孔放大,手开始颤抖,额头上黄豆的汗珠愣是渗出来。
秦天全身血红,周围还有一缕缕黑色雾气,虽然低着头但还是能看出他异常的难受,右手死死的抓着剑柄,手上的肉开始变得透明,能清晰的看见血液在血管中飞速的流动,而头顶之上,一头乌黑的秀发开始褪色,没过多久就像落雪一般变成银白色。秦天缓缓的抬起头,血色吞并了他的眼球,嘴里不停的喘出黑色的气息,与其说他面目狰狞,到不如说是恶鬼临世。
“秦天!!”眼看着日夜相伴的朋友变成这般,古天佑终于抛开了恐惧,正准备向他冲过去时,身后衣服被死死的抓住。
“不要靠近!这是‘吞魇’,你靠近的话就会变成他的肚中餐。”苍木一边抓住古天佑,一边解释道,但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秦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就这样干等着吗?你倒是说话啊!苍木大人!”古天佑双眼噙泪,一脸愤怒的看着苍木,这个把月和秦天同出同归,两人又非常聊得来,早已经成为了知心之交,现在眼看着秦天这般折磨,那揪心的痛楚,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能看他自己,命运安排,我们旁人无法阻止。”苍木的神情异常的严肃,但是却暴露出了一丝丝无能为力的心态。
时间在消逝,秦天渐渐的站起来,刚才的痛苦貌似少了很多,或许应该说,他原本的意识开始被这“魔物”吞噬。银色的头发竖在他头顶,血色的眼睛看不出神态,只是他的手中剑开始渐渐的苏醒,不停的发出“嗡嗡”的声响。
“束灵了?居然束灵了!”苍木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但是似乎这是一个好的征兆。自身魂源力高于灵器的征服称为“束灵”;而魂源力低于灵器,被吞噬了心智称为“吞魇”。这一个初初修炼的毛头小子,居然对这么一柄神兵进行了“束灵”,苍木着实想不明白,这可是玄境天府的“七尊”之首——“玄杀”啊!
“大人,什么是……”
“天佑!”还没等古天佑把话说完,苍木就打断了他,“快去山谷口守着!千万不要让陌生人进来!”
古天佑刚刚转身走出门,就见对面屋顶上坐着一道白影,来人眉宇间的十字刀疤甚是明显,一身长袍在风中曳动,一把长剑搁在手臂上,来人正是娄宇,看他神情,倒是悠闲的紧。
“苍木大人还是有这般敏锐的判断力啊!”娄宇将长剑缓缓拔出,一个纵身,只是瞬间,剑光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古天佑用手遮住眼睛,直听到“叮”的一声脆响,只见那柄长剑离他的喉咙只有半寸距离,而苍木,一把折扇抵住了娄宇的剑柄,两人相持不下。
“娄宇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啊?只是这做事不计后果的个性还是没变啊。”苍木一改方才的严肃,反倒是放松下来,开始客套了。“这小子是个外人,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要比试的话,不如我们去后山如何?”苍木不紧不慢,一脸微笑,刚说完话,右手一挥,一道淡蓝色肉眼可见的波纹在空中泛起,娄宇一个踱步,后退到空中,苍木随后跟上,继而“唰唰”两声,两人消失在空中。
秦天身上的黑气慢慢的褪去,双眼开始闭拢,可能是体力透支,剑也停止了泛光,终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古天佑被这一出出的突发状况搅的手忙脚乱,要不是秦天是生是死还不清楚,估计他早就跑去后山,至于能不能活命,心里也是没底,毕竟今天好几次就差点和这大千世界说拜拜了。
秦天又一次游走在那片白茫茫的地方,在这里,时间这个概念恐怕要靠自己心里默数才能知道。
“你又来了啊?”又是那个声音响起。
“是你吗?”秦天似乎记得这个声音,反正在这里也无计可施,索性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听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果然,在他面前缓缓的出现一道身影,那精致的面容、鲜红的头发,还是那么的招人眼球。
“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秦天这次倒耐下性子来了,毕竟现在是有求于人。
“我就是你,我是沉睡在你身体中的那份原始的力量,从现在开始我要将我的能力全部都托付给你,你给我拿出十二分的勇气来,挥动起你手中的剑,”那人怔怔的看了秦天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你想报仇的话!”这些振振有词的话句句刺激着秦天,虽然秦天毫无头绪,但是能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弃,顿时像打开了希望之门,激动不已,秦天紧了紧拳头,终于抬头,斩钉截铁的看着那个不认识的“自己”。
后山空中
苍木和娄宇凌空而站,虽然此时风和日丽,但在高中之中难免会有一阵阵疾风掠过,两人的脸上都没有作战前的严肃,似乎这只是一场老友相逢的切磋。
“苍木大人好身手啊,其实我们可以很和气的交谈,如果你把那个小子交给我的话!”娄宇双手交叉扣于胸前,一柄长剑躺在他怀中,身上的银白色长袍被风吹的曳曳飘动。
“这个少年可不是常人,你也看到了,那时不一定你就能降服他,似乎你也尝过苦头,还是你觉得最近自己的魂源力又变强了?你在境外有诸多不便你又何必如此倔强?”苍木站在娄宇对面,黑色的衣衫显得格外的炸眼,乌黑的长发在风中凌乱,但却掩盖不了他平静的心,手中的折扇在胸前柔柔的煽动着,这山上面一个苍劲有力的“木”字在此刻显得有一丝单调。
“上次是我一时大意,这些个毛病怕是改不掉了,这次?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娄宇不屑的表情写满了要一雪前耻的神态。
“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说完,苍木收起了扇子,脚下凌空一点,整个人飞速的向娄宇冲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活脱脱是瞬间移动的感觉。
娄宇嘴角微扬,右手大拇指将剑肘一弹,长剑脱鞘飞起,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剑鞘中闪出,娄宇右手将剑柄抓住,挡于眼前,正好阻隔下了苍木的攻击。
“好小子,反应变快了很多嘛,是有些时日没有动筋骨了,看来老夫今天要好好施展开拳脚来了!”说罢,苍木将手中折扇打开,那个“木”化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奋力的击打着娄宇的长剑,娄宇一个诧异,而后旋身一转,躲开了那道光,但是脸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口子,慢慢的溢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