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24</p>
贵人来了，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小脸蛋儿绷得紧紧的，眼睛里有怨气。</p>
“天冷了，你还穿这么少？瞧你，脸都冻僵了。”楚天涯上前要掐她的脸，她扭了一下头别开，冷冷道：“主公有何吩咐？”</p>
楚天涯就笑，“叫上朱雀，再带上你的鸟儿，跟我出去走一趟。”</p>
贵人就眨眼睛，“去哪里，干嘛？”</p>
“是不是我要下达什么命令，还需要向你解释了？”楚天涯说道，“还是，你不乐意跟我出去？”</p>
贵人恨恨的剜了楚天涯一眼，嘟着嘴，“凶什么嘛！去就去了。”</p>
“去，备马。”楚天涯冲着小飞努了一下嘴，“其他人就不必跟来了，就我们三个出去走一趟。”</p>
小飞抱了拳应诺，又道：“主公，还是叫汤盎带上虎贲吧？非常时期，恐有危险。”</p>
“方圆百里之内都是我们的地盘，我又不走远，能有什么危险？”楚天涯道，“少废话了，去办！”</p>
“是！”</p>
不久，楚天涯一行三人都骑了马，穿了厚实的裘衣披上风雪斗篷，离开了小苍山帅营驻地，望山下而去。</p>
何伯就把小飞拎了来，“说，主公这是去干嘛了？”</p>
“主公的事情，小人哪里敢问？”小飞眉飞色舞的窃声道，“老爷子你也看到了，主公他随身带的是朱雀和贵人，还吩咐说不许别人跟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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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伯若有所思的点头，“郡主呢？”</p>
“适才带着耶律兄弟还有阿达，率领夜叉军和契丹骑兵一同去了焦文通的骑兵驻地。”小飞说道，“说是去练兵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p>
“怪不得……”何伯就摸着下巴上杂乱的灰白胡须嘿嘿的笑了，“吩咐下去，今天主公的事情不许对郡主提起！郡主回来了若是问起，就说主公出去巡视众营了！”</p>
“是！”</p>
“嘿嘿，老头子要去看看热闹！”话音刚落，何伯就把拐杖往地上一撑，整个人像只鹰鹄一样在雪地上飞奔起来，撵着楚天涯等人留下的一串马蹄印就追了上去，跑得比兔子还快。</p>
小飞瞪大了眼睛，“踏雪无痕，原来世上真的有这种至高无上的轻功！——哼，哼，老头子不厚道，还留着压箱底的活儿不肯教我，这下被我亲眼看到了吧！”</p>
“倏”的一下，老头子又跑了回来，拐杖指着小飞就骂，“臭小子你嘀咕什么？”</p>
“啊？”小飞早就吓愣了，“没、没！”</p>
“啪”的一声响，拐杖就敲在了小飞的头上，老头子骂道，“能教的老头子都教你了，自己不好好练就知道在这里嘀咕？你也就这么点出息！——练吧，练个三十年，你能有老头子这份道行就不错了！”</p>
“倏”，老头子又奔走了。</p>
小飞摸着头上鹅蛋大的一个包都想哭鼻子了，抖着嘴皮子不敢骂出声，就怕耳朵比猫还灵的何伯又给听到。</p>
楚天涯带着贵人和朱雀下了小苍山一路向南，跑了近半个时辰才停下。</p>
已到汾水河畔。</p>
这是一处故地，去年这时候，这里留下了楚天涯和萧玲珑的一段美好回忆。</p>
楚天涯在当初二人驻马停歇的小山坡上下了马，站在那里向北方远眺，良久的静默。</p>
风雪依旧，漫天茫茫。</p>
朱雀和贵人都站在他的身后，也不插话。三匹马在不远处跺着蹄子，身上热汽直冒。</p>
楚天涯总算转过身来，两个女人都淡静的看着他。</p>
“不错，气色都很好。不愧是老爷子调教出来的青卫，这点风雪对你们来说根本不算回事。”楚天涯走近了两步，在朱雀面前停下，伸手，要去摘她脸上的面具。</p>
朱雀后退了一步躲开，也不说话，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p>
“摘下它。”楚天涯淡淡的说，却是命令的口吻。</p>
朱雀只好摘下了面具。</p>
美艳绝伦的脸庞上，却有一道永不愈合的十字伤疤。</p>
楚天涯伸手，摸到了她脸上，轻轻的抚摩那处伤疤。</p>
“你后悔吗？”</p>
“你说呢？”朱雀没有表情，平静的反问。</p>
“我知道你后悔了，尤其是当你看到萧郡主回来以后。”楚天涯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最安静的人就是你，离我最遥远的人也是你。”</p>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朱雀别过了脸去，“我说过了，我只想做回我自己，不做仇恨的奴隶与权利争夺的牺牲品，也不想活在谁的阴影之下。现在的朱雀，仍和当初挥刀破相的朱雀一样。我平静，是因为我真的心静如水；我未离你远去，但你却感觉到我的遥远，是因为你没有把我放在离你很近的心旁。这种事情，不可强求。所以我更加平静。”</p>
站在一旁的贵人轻轻的叹息了一声。</p>
二人都看向贵人，贵人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抱歉，我不是有意的……”</p>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楚天涯并没有责怪她，自己也轻叹了一声，“朱雀，贵人，你们对我的心意我都很清楚；但是抱歉，我的心里已经被她塞得满满的了，再也无处安放别的女人。我不知道别的男人三妻四妾是个什么样的心态，至少目前，我还做不到把我的心分给几个女人。我不想欺骗你们，虽然现在我大可以顺理成章的接受许多别的女人和我在一起，同床共枕也好朝朝暮暮也罢，但是，我的心里只会有萧玲珑。”</p>
贵人咬着嘴唇，脸蛋儿又绷得紧紧的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楚天涯，声音都有点嘶哑了，“所以你都不愿意跟我洞房？”</p>
“说不愿意，那是假话。贵人，你这样的女人，是任何男人也无法拒绝的。”楚天涯笑了一笑，说道，“如果只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我大可以心安理得。但你们都对我付出了感情，做出了牺牲。因为如此，我才不想作践你们。”</p>
“可我不在乎！”贵人突然叫道，“我早就知道你有心爱的女人了！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就够了。”</p>
楚天涯微笑，“我在乎。”</p>
贵人愣了，怔怔的看着楚天涯，眼泪就下来了，“你是要撵我走吗？”</p>
“你误会了，他不是赶我们走。”朱雀在一旁淡淡的道，“她是不想亏欠了我们，做负心的男人。”</p>
“是。”楚天涯并不否认，“我可以欺世盗名，可以杀戮万千，但我最不想亏欠的就是情债。你们跟着我都是付出了比较惨烈的代价的，我也曾经想过接受你们。但是后来我发现了，我真的是那种死心眼。我的心里只有她，除了她，再也放不下别的女人。我怕你们有希望，然后只能收获失望。所以，我必须要跟你们把话说清楚。”</p>
“没关系，我可以等。”贵人吸着鼻子尽量不让眼泪流下来，“多久都行，直到你的心里，有了我的位置。”</p>
楚天涯叹息，“你这样，我只会更加愧疚。”</p>
“你果然跟其他的男人不同。”朱雀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p>
楚天涯不由得笑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同，酒色才气我样样喜欢，江山美人我都想收入囊中。男人嘛，都是自私的。都想占有更多的女人，尤其是像你们这样漂亮的女人，却不愿付出太多的感情承担太多的责任。只是，我承受不起太多的真情。我宁愿你们对我虚情假意，然后我们逢场作戏两不相欠。但是，我已经欠你们太多了，不能再欠下去。”</p>
“我不在乎，我愿意！”贵人大声道，“楚天涯，你真是贱！别人对你真心，你还不乐意了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