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阵子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可为什么你没来呢，反倒是，卡伦来找我了。”</p>
皮亚杰端起卡伦没喝的第二杯冰水，喝了一大口，</p>
继续自言自语：</p>
“可惜，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到底叫什么，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是谁，但在之前，冥冥之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会在这里，遇到歇斯底里的你；</p>
而你，会带我走进一个新的世界，一个琳达一直向往的世界。”</p>
皮亚杰闭上眼，</p>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一日琳达飞到空中，以及天幕上那尊女巨人的画面；</p>
他将双手交叉，贴在自己胸前；</p>
琳达不惜离开我都要追寻的你，</p>
到底有怎样的魅力呢？</p>
“赞美……瑞丽尔萨？”</p>
那张照片的背景，是一家咖啡馆，照片中有三个人举着咖啡杯，分别是中年的贝德、年轻的琳达……以及，年轻的皮亚杰。</p>
柏莎先吩咐了另一位秘书帮老板叫了那家瑞蓝餐厅的午餐外送，随后来到了卫生间。</p>
卫生间在诊所外围，门口往外走，是一块比较空旷的区域，柏莎走到一处打开的窗户前，任由高楼的风吹拂起自己的头发；</p>
然后，她默默地拿出一盒细烟，夹住一根，点燃。</p>
吐出去的烟，被风吹回，又打在她的脸上，她却很享受这种拂面的感觉。</p>
脑海中，</p>
浮现起先前办公室内的一幕：</p>
“听着，我希望现在你能清醒过来，也希望你能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着什么事………”</p>
沙发上，卡伦抓着她的手警告她的话语再一次在她耳边回荡。</p>
他是已经看穿我身份了么，</p>
他在劝我清醒，劝我回头？</p>
柏莎的目光，眺望着前方的城市建筑以及建筑之间的车流；</p>
他的眼神里，带着惋惜与同情，更有着无法抹去的关切；</p>
柏莎又吸了一口烟，将卡伦先前的面部表情细节在自己脑海中又仔细过了一遍；</p>
他在同情我？</p>
不，</p>
他可能是在同情我们？</p>
这时，一名诊所里的女保安走到了柏莎身后，诊所客人群体中，女客户不少，所以为了方便应对一些情况，诊所里女保安数量和男保安一样。</p>
“瑞贝卡，他的那位随从你观察过了么？”柏莎问道。</p>
“使者大人，我观察过了，但我观察不透他。”</p>
“观察不透？”</p>
“他身上有异魔的气息，又有信徒的气息，他可能是一头异魔，可能是一名神官，甚至，也有可能仅仅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性随从。”</p>
“很有魅力的男人，会去愿意当随从么？”柏莎反问道。</p>
“是，是我的能力问题。”</p>
“不，不关你的事，那个年轻人不简单。”</p>
“是其他教会派来的人么？”</p>
“应该不是，如果是其他教会派来的人，我们现在就不可能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了。”柏莎说道，“他似乎是专门为皮亚杰而来，他和皮亚杰，应该是真正的朋友。”</p>
“是么……或许，是其他势力也观察到了皮亚杰先生？他可能抱着，和我们一样的目的。”</p>
“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这么复杂，但我们需要进一步地观察，就算是老板，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哪怕我变得和他离世妻子近乎一样的模样，他依旧对我很寻常。”</p>
“属下之前就建议过使者不用这么复杂，可以直接用您原本的模样，反而效果可能会更好，不是所有男人都会无限怀念亡妻模样从而想要找寻一个替代者的，事实上，世上大部分男人，都会腻，想换一个口味。”</p>
“啪！”</p>
女保安瑞贝卡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p>
柏莎看着她，很严肃地说道：</p>
“不允许你这么说皮亚杰先生。”</p>
“是，使者大人，我错了。”</p>
“继续等吧，我不认为光明祭坛的指引会出现错误，光明复兴的机会，就是在这里，一位可能应运而起，继承壁神教契机的存在；</p>
光明祭坛指引的，必然是他；</p>
壁神教的契机，应该也能成为我光明神教的契机。</p>
我们，就继续在这里等待吧。</p>
反正，我们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p>
对了，</p>
新一轮聚会的通知，发出去了么？”</p>
“回使者大人的话，已经发出去了。”</p>
“没出什么意外吧？”</p>
“出现了意外，有两只传信乌鸦没能回来，根据记忆回溯，一只乌鸦被人用术法困住了。”</p>
“另一只呢？”柏莎问道。</p>
“另一只被一只猫抓住了，是真的意外。”</p>
柏莎点了点头。</p>
“使者大人，聚会还需要如期召开么？”</p>
“如期召开。”</p>
“可是……”</p>
“光明，会同化企图混进来的其他色彩，我倒是希望他们能企图混进来参与，呵呵。”</p>
“是，我明白了。”</p>
“你去忙吧，我再抽根烟。”</p>
“使者大人……”</p>
“还有事？”</p>
“多克长老想让属下给您带一句话。”</p>
“呵，是警告吧。”</p>
“多克长老的意思是，您不会真的喜欢上了老板了吧？”</p>
“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柏莎点燃了第二根烟，“喜欢上他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尤其是他在给客人看病时，真的很有魅力。</p>
另外，今天那位神秘的卡伦先生，我也对他很有好感，很英俊，很迷人，另外，还很深邃。</p>
他明天会来上班，你不用再监视他了，省得出现副作用，我来亲自接触他。”</p>
“是，不过，真的没问题么？”</p>
“没有问题，卡伦先生好像……很同情我们光明神教，他今天还劝我清醒过来，我能感受到，他当时的目光，不是虚假的。”</p>
瑞贝卡小声赞颂道：“光明永存。”</p>
吐出一口烟圈的柏莎也附和道：</p>
“嗯，光明永存。”</p>
……</p>
走出电梯，来到大楼外，坐进了停在路边的车：</p>
“少爷，我刚坐在候客厅等您出来时，诊所里一位女保安似乎额外注意着我。”</p>
“女保安？会不会是人家看上你了。”</p>
“我觉得不是，她用低级探测术，在对我进行探测。”</p>
“以皮亚杰父亲的身份，安排几个低级神职人员做他在约克城的保镖，似乎也勉强能说得过去。”</p>
“可是她探测一遍就算了，她居然一遍不过瘾又来第二遍，第二遍还不行，又对我探测了第三遍……”</p>
“你是说，她发现你异魔的身份了？”</p>
阿尔弗雷德低头，嗅了嗅自己的两个胳膊，道：</p>
“少爷，有一件事我也是最近才发现。”</p>
“说。”</p>
“那就是和少爷您来维恩后，尤其是搬离艾伦庄园的这几天，我好像觉得，自己身上的异魔气息变得很淡了。”</p>
“普洱和凯文说的么？”</p>
“他们可能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反而会忽视这种变化，不过等会儿回家后可以让他们再来嗅一次做一个正式确认。</p>
反正，我是觉得自己身上异魔气息变得很淡了，反而多出了一种，其他特殊的气息……”</p>
“特殊的气息？”</p>
“就像是以前我见过的那些神职人员身上的气息，很正经，很严肃，很清高，以前的我，很瞧不上这种气息，觉得惺惺作态。</p>
可现在的我，身上好像真的有了这种气息。”</p>
卡伦闻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最近背着我们，偷偷信了其他教？”</p>
“不，没有，绝对没有，我在狄斯老爷手下当职时对秩序神教也没任何的兴趣，我怎么可能去偷偷信其他………”</p>
忽然间，</p>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p>
然后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大喊道：</p>
“对，我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