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嫂抱拳装豪气,笑道:“帮助你们行侠仗义的人,我岂不是更侠义了?女侠但有吩咐,尽管提来,大嫂力所能及,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曈曈沉思片刻,认真道:“我想雇大姐做奶娘,陪我随行前往到人多的城镇,事后之后再给小笨牛留部秘籍,帮他强身健体,留一技之长。”曈曈贫民出身,自然明白一部秘籍对寻常人的意义,那不单单是财富,更是一个崭新的未来。
能说会道的郝大嫂能听了此话,傻笑着抚摸笨牛的小脑袋,说话磕磕绊绊,一时竟不知如何表达喜悦,倒不是高兴酬金可得,而是高兴于儿子今后有武可学。
郝大嫂:“这……这……这怎么好意思?给孩子喂一下奶,钱就不要了,要这么多好处老天都看不下去。”
郝农夫面有喜色,却不动声色的咬着烟枪,吐出一个烟圈,缓缓开口道:“姑娘的想法有点不妥。”
这种事情,却听丈夫拆台,郝大嫂脸色顿时一沉,就要开启泼妇骂街模式,见自己男人神色凝重,骂骂咧咧嘟囔着,含恨斜眼,怒其不争。
曈曈心中一紧,只以为事有突变,问道:“大哥有何不妥?”
郝农夫认真道:“我没反对婆娘的意思,更不是要坐地起价,你们且听说,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姑娘雇我婆娘一起去城镇,有没有佣金那是次要,单是这秘籍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大的诱惑,赌上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婆娘一个人回来,能安全走完这段野兽生活的山路吗?虽说你也是女子,可你毕竟是武林人士,杀狼射虎不在话下,可我婆娘提水挑粪都要废老大的劲,哪里打过豺狼、跑过虎豹,所以说,你只雇她一人就不妥了。”
郝大嫂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是错怪了自己男人。
曈曈问道:“那依大哥之见?”
郝农夫道:“我们一家人陪你走完这段人烟稀少的山路,等你到了地,我们一家人再转头回家,白天走快点,晚上我再点火守夜,安全回来应该不成问题。”
曈曈:“大哥说的是。”
郝大嫂哈哈笑道:“看来啊,这大事还得靠男人。”说着夹起一块肉塞进郝农夫的嘴里,以示奖励。
郝农夫嘴里嚼肉,含糊不清道:“男人的人生大事就是爱妻护子,要是什么都争、什么都管,那就是找不痛快。再说了,你这么好这么聪明,小事我可得多依着你呢。”
郝大嫂眉开眼笑,傲娇的不行。
老夫老妻,你侬我侬,看的曈曈落寞不已,借口累了抱着孩子脱离了腐朽空间。
客房木床上,曈曈端详着身旁杨羊羊,不禁又思念起那张温柔的脸。
自言自语道:“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一声虎啸响起,震的山林栗栗。
杨羊羊吓的一哆嗦,哇哇啼哭自不能免。
曈曈心疼道:“呸呸呸!宝宝不怕,丢给老虎自己怕。”轻哄慢拍,终是不能止住哭泣,眼中渐渐出现了别样的情绪,起身穿衣,抱起孩子拍开郝家夫妻的房门。
郝大嫂顶着乱发开门,见曈曈一半温柔一半冷然,诧异莫名,正要询问,曈曈已将孩子放到了郝大嫂手里,也不交代,拿着弓转身就走。
郝大嫂叫了几声,曈曈出门、关门、上门闩,一气呵成,脚下不止步,嘴上不应答,消失在深夜之中,郝大嫂抱着孩子叹气着回到床上。
“唉……看来是不要孩子了。”
郝农夫:“不能吧?”
郝大嫂:“怎么不能?人都走了,怎么叫都不应,走的那叫一个坚决。”
郝农夫:“没事!大不了我们带。”
郝大嫂:“那是!不能给笨牛赚部秘籍,给笨牛养一个媳妇也是好的。”
郝农夫:“就是。山里虽然总不饱,但定饿不死人。”
夜幕中,虎啸狼嚎,此起彼伏。
郝大嫂奇怪道:“怎么今天的野兽叫的这么大声?”
郝农夫:“呀!该不会是那姑娘遇到危险了吧?”
郝大嫂:“也许吧,不过担心也没用啊,人家怕我追出去,早已把我关在里面了。放心吧!她这样漂亮的年轻女娃只是天真,不是傻,而且人家好歹也算是江湖人,能百步穿杨,能一跃数丈,打不过还能不跳到树上去。不会有事的。”
郝农夫:“也是,换我有她那本事,肯定富甲一村了。”
郝大嫂:“是是是,可惜了,人家这么一走了之,我们儿子就不能学到她本事了。”
郝农夫:“学不到是命,学的到也得拼命,不是有了秘籍就一定能学出人样的。屙屎还得靠自己用力,那有什么好事是不需要努力的啊?学本事简单,学出本事就难了,你没看到人家坐凳子不粘屁股,练武成习惯吗?别人的厉害是羡慕不来的。”
郝大嫂:“你啊……一句好好的道理,总是说的那么味大。”
郝农夫嘿嘿一笑,“粗人粗理,脏人脏话。道理是就行,管它恶不恶心干嘛?我们就不是能把话说漂亮的人。”
郝大嫂突然问道:“老头子,今天你婆娘卖身你就没生气过?”
郝农夫:“你这话问的,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婴儿,只不过要了你一口奶水,我生那气干嘛?”
郝大嫂:“今天这事,你觉得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