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头也不抬地道:这么说来,你还是觉得我狠毒的了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海棠唬地连忙跪了下去,惶恐地道:奴婢绝无此意,请主子明鉴。
刘氏嗤笑一声,什么也没说,任由海棠不安地跪着,直至金姑小声替其求情,方才盯了海棠道:你可以认为我狠毒,可是同样你也要清楚,在这宫里头,不狠毒是无法生存下去的,你不害他人,他人却会费尽心思来害你。若非如此,我的孩子如何会先天不足说到后面,言语间满满尽是恨意,若非这次早产,她的两个孩子都可以平安长大,这笔帐,她一定会要回来
海棠喏喏地应着,不敢出声,倒是金姑道:主子,奴婢还有一事不明,既然您已经决意除掉李稳婆,为何还要给她那么多金子与如意万一被人看到了,岂非惹来麻烦。
刘氏轻拍着一直在睡觉的婴孩,轻笑道:我何时赏过她金子与如意了,是她趁着宫人不注意,从长春仙馆偷走的,结果走到一半摔跤晕过去,然后被活活冻死。事关人命,刘氏却说得轻描淡写,没有一丝内疚与不安,为免有人救了李稳婆,让她逃过一死,你晚两天再去告诉内务府的人。
金姑会意地点头,奴婢知道了,主子英明
抱了这么会儿功夫,刘氏双手有些发酸,将婴孩交还给金姑后道:等会儿你去见一见何太医,将这件事告诉他,让他配大补之药给奶娘服用,不许与奶娘说实话,就说是用来调理小阿哥身子的药,总之在我行封嫔礼之前,绝对不许这个孩子出事。
自从上次何太医替刘氏私自篡改脉案后,就已被拉上了船,所以刘氏完全不担心何太医会出卖自己,除非他自己不想活了。
待金姑一一答应后,刘氏想起一事来,问道:我提前两月早产,皇上怎么说,可有起疑刚才时间匆忙,再加上她又惦念着晋封一事,忘了问胤禛此事,到此刻才记起来。
金姑刚才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了发生了事,当即细细说给刘氏听,刘氏连连蹙眉,显然对于近乎戏剧性的转折颇为疑惑,照此说来,我小产的事与皇后无关了
确是如此,皇后甚至还在主子沐浴的水中加了藏红草,用来替主子保胎。海棠话音刚落,刘氏便讥讽地笑了起来,你说皇后害我,我一点儿都不会疑心,可你要说她帮我,那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主子也觉得这件事不对吗金姑小声道:迎春怎么说也是皇后身边的人,她没理由与自己主子过不去,更不要说还冒着性命之忧,这一点奴婢始终想不通。
刘氏微微点头,手指轻轻敲着床榻,思虑半晌道:话说回来,检查了那么多东西,却是从未想过检查沐浴用的水,若里面真被放了红花,那我小产的事就说得通了。
海棠不解地道:可太医明明都说了,那个不是红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