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满面通红,额头青筋暴跳,神色痛苦不已,他一见到胤禛与凌若便立时大叫道:皇阿玛,额娘,儿臣好痒好痛苦啊,求您让他们松开儿臣。
正所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凌若不愿让弘历这么痛苦,但她明白松开弘历,只要让他更痛苦,哪怕是弘历叫得再凄惨,她也绝对不可以让人松开。
凌若死死攥着双手,让自己不去看弘历,可是弘历的哀呼声却不断传入耳中,令她痛苦不堪。
救救儿臣皇阿玛,额娘,求你们救救儿臣,儿臣真的好痛苦弘历已经被无处不在的奇痒折磨得快要疯了,偏双手又被人死死按着不得动弹,这种万蚁钻心的奇痒让他恨不得死了算了。
水月他们几个都知道胤禛与凌若来了,可他们一旦松开,弘历就会像之前一样死命地抓痒,根本无法请安。
弘历凌若忍不住想奔过去,被胤禛拉住道:若儿,你过去也帮不了忙,好生在这里站着,朕去看看弘历。见凌若还是想要过去,他加重了语气道:听朕的话。
凌若强迫自己止住脚步,看着胤禛落泪不止,皇上,弘历不能有事,臣妾不能没有弘历
朕知道,朕也不能失去弘历胤禛安慰了一句后,快步来到床榻边,虽然水月他们合力按着,但弘历挣扎得很利害,不时被他挣开稍许。
皇阿玛皇阿玛弘历不住地唤着,泪水从眼角落下,脸庞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吓人。
胤禛眼眸微湿,睇视着弘历涩声道:皇阿玛知道你难受,忍着一些,你额娘已经让人去请徐太医,他一定可以医好你。
儿臣儿臣忍不住啊泪水一滴接一滴地落下,弘历痛声道:皇阿玛,您杀了儿臣吧,儿臣真的快受不了
不许说这样的话,会没事的,一定胤禛话还没说完,弘历忽地发出一声痛苦到极点的嘶叫,接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挣开了水月他们的束缚,从床上翻了下来,双手一得到自由就迫不及待地在身上抓着,抓得到处是伤,敷在伤口的药粉与纱布被一齐扯了下来。
令弘历害怕的是,不论他怎么抓,哪怕把皮与肉都抓破了,那股奇痒依旧存在,无法得到缓解,就好像奇痒已经钻进了五脏六腑一样,恨不得把手伸进体内去挠。
害怕惊惶绝望在弘历眼中闪替,他熬不住了,实在熬不住了,他想死,立刻就死,如何就不会再被这种无处不在,又无法遏止的奇痒给折磨。
想到这里,弘历用力挣开来抓他的人,然后跌跌撞撞地来到紫檀大柜前,他记得额娘习惯将盛着针线的竹箩放在这里,更记得竹萝里放着一把剪刀。
当弘历将那只竹箩拿出来的时候,凌若立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刹那间本就已经苍白不堪的面孔更是失去了人色,立刻奔上去夺住弘历已经拿在手里的剪子,厉声道:弘历,你疯了,快把剪子给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