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盯了她半晌,终于没有说什么治罪的话,只道:朕已经让彩绫留在御茶房当差,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弘历拂袖而去,待得其走不见踪影后,莺儿方才敢去扶苏氏,主子,皇上走了,您起来吧。
苏氏就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莺儿正要再说什么,苏氏突然拿起摆在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神色狠厉地道:彩绫,好一个彩绫,居然能够请动皇上护她,还让皇上将本宫一顿责骂,真是好本事,这一次,连本宫也自愧不如。
主子莫要动气,为了一个彩绫不值得。莺儿一边说着一边让宫人赶紧将摔碎的花瓶收拾下去,随后道:主子消消气,皇上只是一时被彩绫的花言巧语所蒙敝了,早晚会知道彩绫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氏胸口不住起伏,恨声道:本宫发誓,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小贱人,定要取了她那条贱命。
待得气顺一些后,苏氏冷声道:立刻去养心殿附近打听,那个小贱人是怎么见到皇上的。
伴驾至今,苏氏从未像现在这么气愤过,哪怕之前遭瑕月与高氏掌掴也不曾,毕竟那两个当时位份皆比她高,不像彩绫,根本就是一个宫女,却狠狠摆了她一道,让她生平第一次遭到弘历如此严苛的喝斥,甚至指她善妒。
可想而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会被弘历冷落,可能一个月,可能半年,甚至更长,而这一切都是拜彩绫所赐,让她怎能不恨
莺儿在去了半个多时辰后,回到翊坤宫,道:主子,奴婢打听到,是阿罗让彩绫扮成她的模样,去养心殿送茶,彩绫才有机会面见皇上,诋毁中伤主子。
苏氏瞳孔微缩,冷声道:又是阿罗,她对彩绫还真是好,居然甘愿冒这么大的险。
此时,宫人一脸惶恐地进来道:主子,彩绫与阿罗在外头求见。
苏氏脸色难看地道:本宫还没找她们算帐,她们到是先找上门来了,真当本宫拿她们没办法不成。顿一顿,她道:去把她们两个带进来。
宫人退下未久,便有两道身影出现在苏氏视线中,正是阿罗与彩绫,两人进来后,一起朝苏氏行礼,后者冷笑道:还知道向本宫行礼吗本宫还以为你们眼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本宫这个娘娘。
彩绫笑道:娘娘误会了,奴婢二人一直都很尊敬娘娘,尤其是奴婢,在跟着娘娘这段日子里,奴婢学到了许多东西。
迎着她得意的目光,苏氏忽地露出一抹温和无害的笑容,道:明明不是那么一回事,到了你嘴里,却好象真是这样,彩绫,你可真会说话,怪不得皇上这么喜欢你,将你留在御茶房侍候。往后,你可要好好侍候皇上,莫要粗心坏事,知道吗
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令彩绫有些意外,过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低头道:娘娘教诲,奴婢一定牢记在心。
苏氏目光一转,落在阿罗身上,似笑非笑地道:本宫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卖力地帮彩绫,但你就不怕她得势之后翻脸不认人吗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彩绫听出她话中的挑拨之意,一脸紧张地看着阿罗,唯恐阿罗受其影响,然后者神色平常如常,一丝变化也没有,静声道:多谢娘娘关心,不过奴婢相信彩绫与奴婢的感情,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