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绞着衣角,忽地跪下道:回皇上的话,不是主子交待奴婢,其实主子也不曾头疼得紧,这一切一切都是奴婢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奴婢甚至没有告诉主子,皇上今夜传召一事趁着弘历不注意,她双手背在身后,狠狠地在手臂上掐着,最后更是握住右手小指,狠狠地拗着,在小指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细响之时,冷汗从夏晴额上悄然滑落,其面容亦微微扭曲,不过很快便恢复常色,震惊于她所言的弘历并未发现这些异常,弘历在怔忡过来,沉下脸,寒声道:夏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这种事也敢隐瞒
奴婢也不想这样。在弘历难看的脸色中,她用力磕头道:奴婢真的不想,奴婢犯下这样的大错,也是想求皇上救奴婢一命,求求您
弘历被她的言语与态度弄得满头雾水,救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夏晴含泪道:其实其实从奴婢第一眼看到皇上时,就已经倾慕于皇上,但奴婢知晓自己是什么身份,所以从未奢望可以得到皇上的青睐,只求可以默默看着皇上。说到此处,她急急道:奴婢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非份之想,什么都没有想过。
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这件事奴婢从未与人说过,也不打算让任何人知晓。可是自从皇上赏了奴婢那枝珠钗后,就什么都变了;主子变得疑神疑鬼,一直逼问奴婢是否有勾引皇上,奴婢被逼得无法,承认喜欢皇上,但奴婢真的从来没有勾引过皇上。这般说着,她落下泪来,一边哭泣一边道:可是主子不肯相信,一直认定奴婢勾引皇上,虽然最后念着这几年的主仆情谊饶了奴婢的性命,可是自那之后,就对奴婢极其严苛,稍有不对,非打即骂,但奴婢明白主子的心情,所以从未抱怨过什么,总以为等主子气顺了,想通了就没事了。可原来不是主子始终还是容不下奴婢,奴婢无意中偷听到主子让齐宽去找刘大人,想要瞒着奴婢在侍卫当中随意挑一个,将奴婢指给她,好赶奴婢离开。说罢,她膝行上前,哽咽地道:但是奴婢发过誓,此生都不会嫁任何人,奴婢不想嫁。
弘历盯着她半晌,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凉声道:你既不想嫁,大可以如实与皇贵妃说,她既然还念着过往的情份,想来不会勉强你。
夏晴急急道:奴婢有,奴婢有试探过主子的意思,但主子始终不肯松口,恐怕不论奴婢怎么求,她都不会改变心意。
对于夏晴的话,弘历半信半疑,他并不认为瑕月会是一个随意责打宫人的主子,瑕月的气量不应该这么小才是,但如果说一切都是夏晴编造出来的谎言,这个夏晴未免胆子太大了一些。
思索许久,他道:你说皇贵妃曾虐打你,可有证据
证据夏晴眸光一闪,有些躲闪地道:奴婢奴婢没有什么证据,而且主子虽然有责打,下手倒是不重,奴婢也没受什么伤。
弘历看出她表露出来的异常,沉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朕
夏晴畏畏缩缩地抬起头,刚与弘历目光接触,便又慌张地低下了头。弘历盯着她道:既然没有证据,那么你刚才所言,就是在撒谎是不是
不是夏晴急急摇头道:奴婢没有撒谎,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皇贵妃真的责打过奴婢,也是真的要借着指婚将奴婢赶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