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娘亲,便很自然地想起了三年前的生活,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在偌大的秦宫里深居简出的殿下,除了父皇和母后,所有人都无比地宠溺着自己,而这三年……
一念至此,他的眼眶有些发红,滚烫的泪水开始打转,但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
看见少年的异样,中年男子略显差异,期身揉了揉少年的额头,柔声问道:“怎么了?”
少年抽了抽鼻子,声音略微有些哽咽:“我想家了。”
听到家这个词,中年男子也是顿了顿,眼神中的神采也是瞬间黯淡了很多。
家,已经离他们很遥远了。
从三年前咸阳沦陷的那天起,或者在更早之前,他们的家就已经没有了。
三年以来,离家渐行渐远。
习惯了漂泊和逃亡;
习惯了杀戮与死亡;
将一颗心锻造地如同铁石一般坚硬;
却依然不知道前方的路在何方?
更不知道前方的黑暗中又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自己又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两人都陷入对家的回忆与怀念中时,一曲沧桑悲凉的琴声骤然间在大堂内响起。
余音袅袅,百转柔肠。
琴音的源头在大堂深处,正是那位眼盲的老琴师。
被琴音感染,少年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但很快便被他用袖子擦拭去了。
中年男子听到琴声后,略显诧异地转过身,望向那名年迈的盲眼琴师,“真没想到,在这样偏僻荒芜的地方,竟然有如此妙的琴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