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蓝衣公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白衣的徐安宜抵唇轻咳一声,“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蓝衣的顾和宜不满,嘲讽徐安宜道:“脸皮罢了,世子怎可如此在意。”
梨花林里清香四溢,花若蚊帐,又似飞雪,落在徐安宜的肩头,被他轻轻拂开,眼内如深渊,高远而深邃。
“顾公子,太给自己脸面了。”
“世子对臣不满?”顾和宜望着景欢离开的方向,眸色凝滞,“亲事是王爷提的,并非是顾家的意思。”
“我只对你不满意,我养大的花,凭何给你摘?”徐安宜看他一眼,朝前走了一步。前世的顾和宜清高孤傲,对这门亲事并不满意,他便道:“景家商户,配不上顾公子。”
“世子说不配就不配吗?既然是两家长辈提起的,也当得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子阻拦是何居心。”顾和宜反驳,脑海里掠过景欢洋溢着青春与娇嫩的小脸。
十五岁的小姑娘,恰是最好的年龄,也是情意初生的年岁。
徐安宜倒是不再理论这些,抬脚走了,他约了九欢,不能她枯等。
顾和宜脸皮厚,抬脚跟了上去,一点都没有避嫌的意思。
回到小榭里,景欢坐在书房里喝茶,婢女懂得她的喜好,奉茶奉的是冬白。
徐安宜从外间走来,身上染着梨园的清新,景欢见面就喜欢看他头顶上粉色的泡泡,没有少,证明身子很好。
她眯眼浅笑,却见阿舅身后跟着蓝色衣袍的顾和宜。
小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徐安宜笑了,修长的指尖拂过她发髻上的玉簪,簪子在天光下冰清难得,珠圆玉润,“见过顾公子。”
一侧的绿杳听到这句话后,眼睫颤了颤,下意识看向顾和宜。
蓝色并不衬人,可面前的公子肌肤莹白如玉,细白中透着正常的白,五官精美,下颚弧度恰到好处。修长的身躯,宽肩窄腰,如璀璨的星辰,背靠着天光,让人不敢直视。
他走入书房,每一寸肌肤都隐于暗中,可依旧无法阻挡他的美貌。
“景姑娘。”顾和宜恰到好处地微微一笑,竟比外间春光更美。
景欢眨了眨眼睛,纵知晓他是断袖,也被惊艳了,眼睛眨了眨,“顾公子。”
他来做甚,见阿舅?
“冬白是才送来的,你那里若没有了,就带些回去,不值些钱。”徐安宜并不在意两人之间的眼光碰撞,妖孽脸,都会祸害小姑娘。
顾和宜听到冬白二字的时候颤了颤,想起景家的财富,想想也正常了,顾府的家底比不得景家。
春木进来奉茶,给顾和宜喝的茶叶杆子。
顾和宜喝了一口,皱眉地看向盏中茶,压根不是冬白,就见一根杆子在浑浊的茶水中晃悠。
欺人太甚!
景欢不知情,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目光时不时地瞄向顾和宜。
每看一眼,顾和宜头顶上的泡泡都会深一些,她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徐安宜品过茶,将茶盏搁下,慢悠悠道:“景欢,过些时日我带你回景家老宅,景家该还给你了。”
顾和宜一愣,上辈子的景欢在成亲后才接手景家的生意,不过她被困于宅中,顾家又是门风严谨的府邸,是以,景家后来生意越发差了,直到和离后,景家的生意才慢慢变好。
这辈子好像有些早了。
徐安宜是什么意思?
听到世子的话,绿杳眼中的光亮了不少,景欢并无太多欣喜,而是看向顾和宜。
阿舅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个事,是故意给她撑腰的吗?
书房内一片寂静,徐和宜唇畔的笑带着冷,“顾公子,您该回府了。你送的物什,我也收到了。”
“物什?”景欢不由诧异,顾和宜敢光明正大给阿舅送礼?
还有没有礼法了。
徐安宜点头:“不值钱的物什,先放在我这里,毕竟被旁人知晓,名声不大好听。”
光明正大的扣下了!
顾和宜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虚弱的贵公子会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世子,您这般做来怕是不好。”
“哪里不好?”徐安宜将桌子的檀木盒子地给他,“你可以收回去的,九欢是我用银子养大的,我就该教她如何辨别男人的好坏。顾公子,你恰好在坏男人这类中。”
一直沉默的景欢端起冬白茶饮了一口,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