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世子一病,连东宫都曾去探望,接着,就有不少人来探望。安王府的门槛都被踏破了,乔映来的时候,门口停了不少马车。她心知见世子无望,改口说去见景欢。
景家的管事见自己的主子,再寻常不过。
乔映被留在了二门处,等绿杳来了,她才被放入府里。
乔映来时带了一匣子首饰,本是让世子交给景欢,自己亲自去见后,也少了世子的走动。
她走到窗前,恰好见到景欢。景欢伸手去关窗花,纱衣随风飘出窗,娇媚撩人。
关好窗户,乔映就走了进去,她低着头,看到少女的绣鞋,裙摆掩盖住双腿。少女懒散地坐在榻上,从容闲适。
“乔姐姐来了。”景欢白瓷小脸上漾着一阵笑。
乔映干巴巴地扯了扯唇角,知晓的是她们二人初见,不知晓的意味她们主仆关系多么融洽。
小主子可真是自来熟。
“姐姐要在这里用午饭吗?”景欢望着乔映,盯着她的脸,“乔姐姐真是好看,不知可定亲了。”
一见面就问定没定亲,让乔映不知羞红了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绿杳捂住自己的眼睛,姑娘魔怔了。
“没有定呢,世间男人多薄性,不如数着银子实在。”乔映说了一句,将手中的账簿递给景欢,“来的时候给您带了些小礼物,这是账簿,您给世子过目,若是哪里不对,我再来。”
言罢,乔映匆匆走了。
景欢望着她婀娜的背影,将账簿随手搁置在桌案上,自己打开匣子看看。
都是黄白之物。她顿时没了兴致,筹谋这么些时日的亲事被世子否了,眼下她对这些宝贝压根没有什么心思。
乔映走后不久,绿杳亲自将账簿送去云欢小榭,过了两日,绿杳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顾家二房要去七姑娘。”
顾和宜出自长房,长房也是最有出息的,二房顶着顾家的名声,却逊色很多。
二房至今没有人入要职,甚至得体的位置都没有能谋一个。
“顾家与王府的亲事闹得沸沸扬扬,顾家二房这个时候突然要娶七姑娘,是不是趁火打劫呢。”绿杳暗自猜测。
景欢没有多想,旁人的事情与她关系不大,“你打开库房找一颗明珠给她送去,就说是我恭贺她的。至于其他的话,你也不要说。”
“奴婢这就去。”绿杳知晓自己的姑娘大度,选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珠子送了去。
回来的时候,屋里早就空了。
景欢偷偷去云欢小榭,站在门口张望几眼,确认没人在后,自己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徐安宜坐在屋檐下观景,说是观景,不过几分几盆半死不活的牡丹花。
在云欢小榭内,花都是养不出半月,搬进来的时候鲜艳夺目,半月后,就会成为一团枯叶。
天光打在徐安宜的面上,将他病弱而凌厉的眉眼映得分外清楚。他的眼睛带着一股阴沉,但在他抬首看向景欢是刹那,又化为清澈的湖水。他的眼睛里有光,透着几分温润。
“来做甚?”
他的声音很冷,眼睛却盯着景欢。
景欢靠近他,裙摆擦过他的脚面,带起一阵娇软,徐安宜抵唇轻咳嗽一声:“你可晓得男女不能靠得太近。”
景欢脸上笑意散了,绷着一张脸:“什么?”
徐安宜站起身,这回换他低头看着少女,好玩般地抿着唇角,他带着报复般,将自己的唇角贴在她的唇角上。
亲吻是一个带有技巧的事情。上辈子景欢亲自教会他,该怎么去亲吻。
吻有很多种方法,对待什么样的姑娘,就该用什么样的方法。
但是景欢的原话不是这样,原话是:亲吻是一件很甜蜜的事情,当然,面对什么样的男人,就该用什么样的吻法。
明明最不正经的事情,落在景欢的嘴巴里,就是一件最富有内涵的事。
气息相碰,呼吸跟着停顿下来。
唇与唇相贴的间隙里,景欢整个身子都跟着绷紧了,她被突入其来的亲密吓到不敢动弹。
她没有感觉羞辱,而是感觉到了悸动。
心跳突然加快很多,她的心里却在想:世子是不是吃药吃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