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睁开眼,已是正午时分,我发现身上盖着一层被,那应该是白桃担心我着凉,揉了揉头,还是有些偏头痛。不仅仅是因为昨天的酒,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个暧昧且让人尴尬的夜晚
径直坐起,扫视一周,发现房间里特别整洁,没有了难闻的烟酒混合物的气味,反而飘着空气清新剂淡淡的清香,一定是那个女人不忍看到她的房子太过混乱。
茶几上有一杯水,杯子下面压了一张纸条。苦笑摇头,心说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然后特别没出息的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干,没办法,宿醉之后的嗓子就像是被火灼一般的难受。
看着那张纸条发呆,我很纠结,完全可以当它不存在,扔掉、烧掉或者撕掉但它又真实存在着,仿佛在无声的嘲笑,嘲笑我没有面对它或者面对写出这张纸条的那个人的勇气。
思考了很长时间,没有动作,静静的注视着那张纸条,我想过无数种可能,可能是她的劝解,可能是她的安慰,更有可能是她的嘲讽
“不管了,还能被一张纸条吓到?”这么想着,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一个即将探宝的探险家一般,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不知道有什么审判在等着我。
再次深吸一口气,将纸条打开,一行娟秀的字迹呈现在我面前。都说字如其人,这话一点不假,从白桃的字迹就能够看出来,她是一个性格恬静、温婉,却有坚强的女人。
“许诺,公司有事我先走了,桌子上的水想来你已经喝了,我也不再说些什么了,毕竟身体是你自己的,哪怕面前有你逾越不过的鸿沟,你也要面对,不是吗?”落款是白桃,而且难得的画了一张笑脸。
久久无言,过了半晌,我笑了,是苦笑,喃喃自语,“你这个傻女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我们之间真的没可能了。”
同时,心里也有着一股暖流,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这股暖流就像春日的清风,轻轻拂过,融化我心中的坚冰。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敢辜负白桃,我就算是豁上这条命也要揍翻他!我在心里这么告诫着自己。
随意的穿上一件衣服,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膝盖隐隐作痛,那感觉就像是让人用棍子狠狠的敲打了一般。膝盖有些淤血,隐隐发胀,好像知道怎么弄得,却又想不起来。
只好把这一切归结于昨天喝了太多酒,暗暗发誓,以后不再喝酒了。而我又把这条誓言否定,就像是曾经跟那个女人许下的无数承诺一般,当不得真。即使,我真的努力过
点上一支烟,注视着窗外,像一个老年人。
太阳高悬当空,入冬以来这是难得的好天气,没有霾,阳光耀眼,直指人心,我讨厌万里无云的天气,那样的天空很空,证明不出它存在的意义。就像人一样,太过纯粹,会让人觉得很无趣,好像曾经的我一样。
一支烟抽了一半的时候,我才发现好像这间屋子里少了什么,太过安静,或者说太过单调了。
只有我一个生命体在呼吸,在活动雪球哪去了?好像昨天我走之前就没有见过它,难道这只傻猫就没回来过?
很担心它走丢了,再度沦为一只流浪猫。又觉得它真的走丢了的话,会很庆幸。毕竟,我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周的大男人很难把它照顾周到也许,它会被一个比我善良多了的人捡到,不至于像跟我那样,无助且彷徨。
也许,这么想会很不负责,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根植到骨子里的东西很难去改正。之于自己,之于赵琳,之于白桃,甚至之于父母,我都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一个人,更何况跟一只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