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宇看眼江学谨,嘴角掀起抹异常苦涩的笑:“我想过,我怎么可能没想过?可小夏年龄那么小,我想着等她长到十六七岁,那会我差不多混出个人样儿来……”
错了,都是他的自以为是,让他生生错过和喜欢的女孩儿在一起,如是想着,韩泽宇眼眶禁不住泛红,嗓音越发低哑:
“正如你所说,小夏那般聪慧,那般出类拔萃,仅一面之缘,就让我心生好感,想要和小夏做朋友,而我像这样的,肯定不止我一人,
但我却……但我却太自以为是,以至于被旁人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住进小夏心里,并一肚子黑墨水,早早和小夏定下名分,断了我追求小夏的资格。虽然我不想承认那小子心思深沉,可我又不得不承认,那小子的手段很高明……”
狠狠抹了把脸,韩泽宇说:“看准了就开始着手去做,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和他比起来,我终究不够果断,同时输得心服口服。”
“……”
江学谨嘴角动了动,不知该如何接话,就听韩泽宇甚是低哑的嗓音又扬起:“如果有下辈子,如果还能遇到小夏,我必不会输给程隽朗那小子!”
再次轻拍拍好友的肩膀,江学谨暗叹口气,启唇:“我知道我妹妹很好,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要貌有貌,要才有才,业务能力更是没得说,外带你的家世,我相信你迟早会找到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做妻。”
在他心里,身旁这位好友是个合格的妹婿人选,但感情是双方面的,且错过就是错过,更何况好友并未向妹妹表达过心意,所以真没必要为一段尚未开始的感情,把自个搞成现今的熊样儿。
韩泽宇没做声,他不觉得自己还能遇到令他心动的女孩子,不觉得这世上还有哪个能和他喜欢的女孩儿相媲美,如同他喜欢的女孩儿那般优秀,方方面面优秀。
“好了,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这往后啊,你记着和隽朗那小子多学学,碰到心动的女孩儿采取果断措施,千万别继续做铁憨憨。”
斜睨眼江学谨,韩泽宇闷声问:“说谁是铁憨憨?”
江学谨勾起嘴角,挑眉:“你不知道?”
韩泽宇哼了声,一脸憋屈说:“以咱们俩的关系,你要是早早帮我一把,我至于娶不到小夏?!”
这话说得其实有点没道理,奈何韩泽宇依旧心里难受,就闹气小情绪,有意找身旁好友的麻烦。
听出他是在故意找麻烦,江学谨揉揉额头,语带无奈说:“我也不知道你初次跑到我家玩儿源于对我妹有意,若是你那会表现明显些,说不定我能一帮一把。”
“你确定会帮我,不是把我摁在地上摩擦?”
韩泽宇撇嘴。江学谨摸摸鼻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或许吧。”
毕竟当初程隽朗那小子总有意无意地靠近他妹妹,可没少受他和老二老三的冷眼,并被他们当贼似的防范。然,也不知是他们防范力度不够,
亦或是甩出的冷眼没威慑力,让那臭小子还是钻了空子,把他们年幼的妹妹拐带着老早就定下亲事,导致他这大舅子没少憋气。
不过,他对身旁好友前面所言持认同态度,臭小子的确耍了一招好手段,将他聪慧机敏、甜美懂事的妹妹给轻轻松松拿下。
哼!若不是看臭小子对他妹妹用情至深,但凡两人在一块,事事围着他妹妹转的蠢样儿,休想把他妹妹娶到手,哪怕已有婚约在手,他这做大哥的也能想法子把婚事作废。“听听,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帮我。”
韩泽宇夹带着怨气说着,听到他所言,江学谨的思绪无疑被拉回,他笑了笑,不咸不淡说:“程隽朗那小子一开始总想靠近我妹,可没少在我和我家老二老三面前吃瘪。”
轻嗤一声,韩泽宇送江学谨一个白眼:“是吗?”
没少吃瘪,程隽朗不照样把小夏早早扒拉到自个碗里?
“不是我和老二老三不给力,只能说是程隽朗那小子道行高深。”
江学谨讪笑。韩泽宇抿唇,半晌没做声,就听江学谨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夏夏和隽朗已经结婚这件事是铁打的事实,这是改变不了的,作为朋友,给他们送上祝福,看着他们生活幸福美满,这不也挺好的?!
没必要栽在一个坑里好像失去全世界一般,你说我的对吧?再者,你可是夏夏嘴里的韩二哥,她是真拿你当哥哥,当好朋友看待的,
如若被她知道你的心思,你觉得她还能自如地面对你,与你像以前那般恣意说笑?或者说,你想失去夏夏这个妹妹,失去这个喊你一声韩二哥的小妹?”
“我是不可能和小夏绝交的!”韩泽宇脱口而出,他瞪眼江学谨:“你要是敢在小夏面前破坏我的形象,我誓与你没完!”
无缘做夫妻,那他就将她视作妹妹吧,虽然不怎么愿意接受,虽然心里依然落寞无比,但……但比起他的心思被戳破,给两人间的相处带来不自在,
维持现状确实是再好不过。而韩泽宇不知,在叶夏那,又岂没发现他的心意,只不过一直以来,叶夏都将其看作是小孩子,没有把韩泽宇对她的心思当回事罢了,自然也就不会因韩泽宇对他有意,从而在韩泽宇面前表现出不自在。
少年慕艾,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它在青春期属于正常的心里范畴,因此,叶夏这些年对于落在她身上的真诚爱慕目光,
丝毫没觉得厌恶,或者体现出鄙夷,她坚持做好自己,不给他人误会的机会,坦坦荡荡,无论身处何种场合,都礼貌地把握好和异性相处的尺度,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给他人造成不该有的错觉。
“工作上重要,身体更重要,别想着我不在身边,你就不拿自个的身体当回事儿。”
看着爱人,叶夏眸光柔和,一脸认真说:“我会给王同志打电话,要是被我知道你不好好吃饭,成日只知道跑企业,下公社,回头就等着被我算账吧!”
三年前他们被调到县里任职,许是因黄家河被治理得特别好,那年冬京市下来的二号大领导率不少干部到黄家河观光、学习、
视察工作,没少对他们的能力予以夸赞,待翻过年没多久,眼前这位,她的爱人直接以县长之职兼代书记,约莫过去一年,
正式被上面任命为书记,这升职的速度真不是一般快,为对得起大领导们的信任,对得起国家的信任,对得起百姓的信任,
陆向北,她深爱着的男人在工作上简直是废寝忘食,动辄走访县里各企业、走访各公社,帮效益不怎么好的企业想点子,扭转企业盈利,提高工人待遇,帮各公社走上黄家河的发展建设道路,总之,忙得脚不离地,看得她好不心疼。
陆向北漆黑如墨的眸中溢满柔色:“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照顾好你自个,照顾好咱们的孩子。”
说着,他将目光挪向叶夏明显凸起的腹部,弯腰低语:“要听妈妈的话,不可以折腾妈妈,否则,等你们生下来有你们好看的!”
对于孩子的到来,叶夏和陆向北秉承顺其自然,因而婚后没有采取必要措施,于是乎,今年三月初的一个早晨,两口子正好好用早饭,
突然间叶夏捂嘴跑向卫生间,吓得陆向北紧随其后,随后,经叶夏自个探脉,两人得知有了爱情结晶,得知他们即将在这个世界做爸爸妈妈。
如今是六月底,按理说孕期四个来月肚子应该不是特别大,然叶夏的腹部却和四个来月的孕妇有着明显的区别,嗯,准确些说,
别人正常四个来越的孕妇大了一圈不止,这可把陆向北给担心坏了,生怕媳妇儿有个什么事,直到叶夏告知自己起码怀揣两个宝宝,陆向北方微微放下心,
却在私下里没少找林岩谈话,说是谈话,其实是通过林岩把叶夏的情况反映上去,以达到给他家媳妇儿请假的目的,方便叶夏能好好养胎、安然生产。
考虑到叶夏最少怀双胎,以及叶夏自进大学校门至今为国家做出的贡献,由大领导直接发话,给叶夏放一年产假。没错,就是一年,从眼下孕期四哥来月,到孩子生下来过了百日,产假结束,叶夏重返工作岗位。
为免生产时出意外,程老爷子和程奶奶态度坚决,要叶夏到京市待产,但想着距离产期还有数个月,叶夏与陆向北和两位老人商量了下,先回大梨树待俩月,等天气转凉,上京待产。
对此,陆向北没意见,不过,程老爷子和程奶奶不放心,于是提出,由程奶奶在叶夏身边照顾,不然,两位老人会亲自接叶夏到京市。这边叶夏和陆向北刚答应,京市那边,程奶奶便已在专人护送下离京前往大梨树。
其实用叶夏的话来说,完全用不着程奶奶在身边照顾。
缘由?
她身边时刻都跟着人护卫人员,且五人中有男有女,做什么都特别方便,且五人都有着好身手,保护他根本不是问题。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