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只为感谢你探春园之行罢了。”面对叶青衫微笑中透着浓浓警惕的目光,姚含曦灿然笑道。
“你已请了一桌价值两千四百两银子的席面。”叶青衫不接受姚含曦的理由。
“那桌席面的确只是希望你能帮我试一试司马令安的深浅而已。”姚含曦不以为然地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司马令安在八岁那年便已被高人暗中摸过脉,断言其根本不宜习武!可一个不宜习武的人却偏偏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用了十年不到就成了灵犀高手,更参透了一道藏锋剑意,你觉得我该不该重视?”
“应该”叶青衫闻言虽仍旧不动声色,心里却也不免有些意外,姚含曦口中的高人绝非寻常高人,寻常高人是不可能被姚含曦视为高人的。这样一个能让姚含曦都另眼相看的高人,对司马令安的判断当然不会是妄言,那么一个明明不宜习武却能在十年后成为灵犀高手并参透藏诸相之意,作为对手的姚含曦不论多么重视都不为过。
“江湖人皆言‘东金鹏,西铁旗’,这点我从不否认,可铁旗盟能与我刀王门分庭抗礼,不是因为他司马伯先有多么不凡,只是我刀王门素来爱惜羽毛,不愿插手那些无需本钱的买卖罢了。我刀王门既然苦心经营项州,就不希望看到项州生乱。这一点你能不能明白?”
“明白”
“铁旗盟能有今日之盛,说到底也只是因为我有意放任而已。所以司马令安这个变数实在很让我不安。”
“司马令安只是让你不快,真正让你警惕的,是你察觉到司马令安的背后还有一个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扎下根,并完全有能力取代昏庸保守的司马伯先掌控整个铁旗盟的六龙会以及——”叶青衫顿了顿,“红蝎子是不是当年那只蝎子。”
“的确如此”姚含曦点点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如你所言,司马令安只是让人不快,六龙会的存在和它对铁旗盟的渗透才让人感到一点威胁。可比起他们,真正让我如芒在背寝食难安的还是红蝎子到底是不是当年那只蝎子。”
“所以你早就知道红蝎子与六龙会有关,却不能肯定她是不是就是当年那只蝎子。你有足够底气轻视铁旗盟,也有信心面对掌控了铁旗盟的六龙会,却担心红蝎子如果真是当年那只蝎子,她的背后除了其余四位毒娘子之外,还有一个你绝对没有把握对付的林婉。你让我去探春园,就是想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当年那只蝎子。毕竟探春园在项州多年,你总要知道她们到底有什么打算才能安心。”
“一举两得,我为什么不做?”姚含曦抿嘴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有什么错?”
“那么这个步云宴呢?”姚含曦的坦率让叶青衫感受到了对方此来的确抱有诚意,语气也不免缓和了一些,“你难道真的不在乎你那个年纪比你还大的侄子姚义堂?不论如何,他都有六分之一的可能对上我,你应该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虽然不喜欢杀人,可只要有人对我出手,我就一定会让他先死,除非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比如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