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
叶青衫刚刚离去不久,紫炁的身边便多出了一个女人。
一个让任何男人看上一眼就很难再忘记的女人。尽管那张狰狞凶悍的鬼脸面具让人根本看不出她的长相,可那高耸鼓胀的胸脯、纤细婀娜的腰身、浑圆丰弹的香臀与修长饱满的大腿共同勾勒出的玲珑身段,加上白皙细腻仿佛脂玉般覆着一层柔光的皮肤和那娇媚入骨婉转动人的声音,所有的这一切已足以让人口干舌燥升腾。
更何况她穿的还很少!
几近透明的轻丝短罩衫根本遮不住她那充满诱惑的身段,反倒将里头那件无比贴身的湖绿色绸缎抹胸与平坦的腰腹清晰地展现出来。一条上窄下阔以金线绣有华丽纹饰、缝缀着珠玉花钿的花间裙也不似寻常女子那般长拖及地,只是刚过她那双笔直纤细的小腿,露出系有金铃的粉白脚踝与涂着蔻丹的玉足。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风流而不失精致,又流露出一股火热大胆的别样风情。
与这个女人相比,将自己整个人几乎都笼罩在那色黯料沉的披风下的紫炁看起来实在有些难看。尽管以她的姿色,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可女子虽美,若是有熟悉鬼族的男人见到,也一定不会再有丝毫的勇气垂涎其美色,因为那张狰狞凶恶的鬼脸面具已经明明白白地揭示了她的身份——鬼使罗睺!
“你不是都听见了么?”罗睺的名头固然令人畏惧,可同为鬼使之一的紫炁却根本无需忌惮。彼此不论是个人还是手下的实力都旗鼓相当,更何况如今她的手臂上还趴着一只能号令万虫的鬼王虫。
“你——”紫炁不冷不热的态度让罗睺很是气结,可仔细想想对方刚才与叶青衫的对话,她又实在挑不出毛病,只是女人天生的敏锐直觉让她隐隐感觉到有问题,但直觉终究只是直觉,不能拿来当证据,“如果你不想杜师远出事,就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罗睺,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么?”紫炁看也不看罗睺,只是伸出手指逗弄着鬼王虫,“那时我们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啊。每天什么也不用想,只要专心练功就好。闲来无事的时候,大家一起在大山里恣意地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偶尔溜去长老们那里偷些珍奇的药草来喂自己养的小家伙,即便总是会被长老们捉住,他们也只是笑呵呵地揪揪我们的耳朵无可奈何地说上一声‘顽皮’,却会板着脸把前来接我们的师父骂得狗血淋头。然后师父就会罚我们不许吃饭,可又故意对偷偷给我们送东西吃的师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到这个时候,师兄都会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本事,却从来没想过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
“无缘无故地说这些做什么?!”听到紫炁的话,罗睺的目光里隐隐闪过一丝温柔与甜蜜,可很快又再次变得冰冷锐利。
“我就想问问你,你就没有想过再回到那样的日子么?”
“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罗睺闷哼道。
“那我们是什么?”紫炁又问。
“除了鬼使,我们还能是什么?”罗睺没好气地反问。
“原来你还知道我们是鬼使么?”紫炁有意无意地斜睨了罗睺一眼笑道,笑容里透着浓浓的嘲弄之意,却不知是对她自己还是对罗睺。
“我回不了头了!”罗睺终于明白紫炁到底要对自己说什么了,一股强烈的愧疚感瞬间涌上心头,让她不禁气急败坏地跺脚尖叫道,“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来不及了!我们谁也回不了头了!”
“还来得及的”紫炁伸手捉住罗睺的手柔声劝道,“只要你肯回头,师兄一定会原谅你,原谅我们。你知道师兄的性子,就算我们把天捅出个窟窿,只要我们愿意向他认错,他就一定会笑眯眯地揉乱我们的头发,然后替我们把天补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不会的!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原谅我的!绝对不会!”罗睺猛地甩掉紫炁的手疯狂地大叫起来,“你闭嘴!不要再说了!我不许你再说了!”大叫声中,罗睺闪电般出手,那白皙粉腻的纤手竟爆发出万钧之力狠狠印在紫炁的肩头,将紫炁轰得倒飞出去,接连撞断了七八株大树才堪堪停下。异变陡生之下,原本停在紫炁左臂上的鬼王虫迅速冲上半空化作一道红芒飞快穿梭盘旋,锉着嘴边那对锋利的巨颚不时做出朝罗睺发起俯冲攻击的姿势,更尖啸连连,引起无数虫鸣再次自树林与旷野中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