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呢?”谢抱玉没有回答田子渊的话,而是开口反问,可不等田子渊回答又径直说道,“我的剑也没了。而你刚才应该也试过,这四面岩壁除了光滑之外,还极其坚硬,我反正是没办法用自己这双手在上面凿出哪怕一丁点痕迹来的。”
“你的剑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田子渊想了想问道,“我的是在和你们走散之后就被人硬生生夺去了,甚至连出鞘都来不及。”
“我的也是。”谢抱玉摇头笑道,“所以这就能肯定了,这些家伙是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的。至于他们为何要如此,咱们两个是没办法猜到了。不过暂时看来,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杀——”谢抱玉话还没有说完,两人就只觉得头上光线一暗,随即有什么东西重重摔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结伴穿过浓雾朝重物落地的方向小心探去,还没走出几丈,就已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发出痛苦的呻吟。
是唐糖糖!
因为忌惮摄元功,所以唐糖糖的样子看起来虽凄惨无比,田子渊与谢抱玉却还是没有靠上前去,而是停在视线可及的距离上静静地打量起来。唐糖糖倒也硬气,即便右膝早已粉碎,刚才落下来时更是将右腿小腿也摔断,锐利的骨茬就那么直直地刺破皮肉露在外头看起来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身上更是大小伤口无数,她仍旧还是咬牙忍着剧痛一脸敌意地瞪着两人。
“看你身上的伤,怎么?才刚到地方,你们这两位新晋的七魄就开始内讧了?而且你居然不是他的对手?”以谢抱玉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唐糖糖身上的伤除了摔伤之外,有许多根本就是被宋承嗣的剑所留,而且还是松原宋家家传的那半吊子松涛剑法。这个发现让谢抱玉不免很是意外。松原宋家除了当年的松涛剑客宋溪文之外,就只有宋承宗领悟了松涛剑法的真意,就算宋承宗与宋承嗣已经出于家族利益的考量而放下嫌隙,宋承嗣也没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松涛剑法练到能重创唐糖糖的地步。毕竟剑法真意与内功修为不同,摄元功再邪门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何况唐糖糖也练了摄元功,而且比宋承嗣练得更久更好,哪怕废了一条腿,也不是宋承嗣能轻易对付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唐糖糖擦着额角的冷汗,一边呕血一边冷笑着说道,“其实我们都清楚自己迟早都会被岳之南当成弃子,自然打算借着这次来七神山的机会为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反正一时半会儿拿你们没办法,那就只好打彼此的主意了。只不过我运气差,那些怪人一上来就死盯着我不放,让那小子抓住机会出手暗算!哈哈哈——”唐糖糖大笑着咳了几口血又道,“不过你们也别以为输的是我。虽然眼下我已落得这般田地,但他也快死了。何况他肯定不会想到我会碰到你们。”
“什么意思?碰到我们对你难道是好事?”谢抱玉很是不解,“你难道觉得我们不会杀你?”
“你们当然很想杀我,但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这么做——”唐糖糖努力撑坐起来,扯下一大截衣角攥成团塞进口中然后一边发出沉闷压抑的惨呼一边替自己接起右腿的骨头,直到整个人都被冷汗湿透,如同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才扯掉嘴里的布团再次看着两人挤出一丝扭曲的笑意,“我被宋承嗣暗算的时候,看到叶青衫已经上了第一重天,而且似乎已经和第一重天的人分出了胜负。但我可以肯定,接下来的第二重天他一定会出事!如果你们不希望他出事,就千万不要让我有事。”
“你知道这里的情况?”田子渊闻言不禁心头一跳,可转念一想又冷笑起来,“如果你真的知道,宋承嗣又怎会暗算得了你?”
“我说过,是我运气不好罢了。至于我是不是真的清楚这里的情况,呵呵——”对于田子渊的怀疑早有所料的唐糖糖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等我告诉你们怎么从这里出去,你们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