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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1 / 2)

 亲王府——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啊。”莉兹贝特老大不情愿,对送亲王回府的几个护卫也颇有怨气。她费力地搀扶着亲王往府里走,回头看一看,埃里斯还在寒风中给那几个护卫派钱。

进了卧室,亲王立刻活泛起来,他抓过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咖啡,并且没放奶与糖,就直接灌了下去。

“你···你真的喝醉啦?”莉兹贝特担心地接过咖啡壶。

“装的。”亲王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莉兹贝特心底存了个疑影,“为什么?”

亲王哼了一声,没回答。

到底是女人心性,莉兹贝特开始为亲王更衣,当外面的罩袍脱掉后,里面墨绿色的内甲显露出来。

“怎么还穿这个?”莉兹贝特试探着问。

亲王说:“我不确定今晚的宴会喝的到底是酒,还是毒。”

莉兹贝特轻笑一声,“她还会害你么?”

亲王哼了一声,还是没回答。

于是莉兹贝特默默地继续为他换衣服。当她看到男人精赤的上身密布伤痕时,终于忍不住了。她抱住面前的男人,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亲王有些发愣,他笨手笨脚地拍了拍女人的头,轻声说:“我若不装醉,现在为我哭泣的,就该是女皇了。”

莉兹贝特轻轻咬了他一口,作为回答。亲王低下头,第一次郑重地吻了她。

良久,唇分,莉兹贝特一声低低的惊呼,接着,男人很快行动起来,将女人的衣衫褪了个干净,一把抱住她滚进柔软舒适的被子里。

女人微红了脸,低语道:“你不是受伤么,不要······”

男人在她耳边叹了口气:“我就抱抱你!”说着,抱紧了怀中温暖的肉体。女人不自觉地抚摸着他的背,问:“战场···是怎样的?”

“血与火。”男人似乎不愿多提,女人敏锐地觉察到,男人健硕的肌肉微不可察地颤抖了。

“但你是个男子汉呵,你活着带回了胜利,你令所有人自豪。”女人亲了亲他的胸膛,她能感受到,男人因她由衷的赞美与崇拜而心潮澎湃。

“这倒是真的。不过···我现在不太高兴。”

“为什么?进入军中,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我···我有些累。”男人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化为一句倾诉。

女人很活泼,也很聪慧,她明白,第一次经受战火的洗礼,他有些无所适从。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能在料峭春风肆虐大地时暖一暖他的心——越冷的人才越要接受这种暖。

“在军帐中,我很寂寞。”男人低语着,好似在对空气倾诉。

女人不再多说,只是用柔软的指尖摩挲他的背,男人又吐出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个空壳,也算是家了。”他再次低语道。

“你志不在此。你想想,哪怕住进一家旅店,你也会选一个完整的房间而不是四面漏风的,对吗?就把这里当作旅店吧。我会帮助你提高一下生活的品味以及质量。我想照顾你,我爱你。”

男人有些惊异,也生出了些许敬意:她真是个大胆的女人!自己仿佛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别多想了,睡吧。天已亮了,我去拉上窗帘。”怀中的温暖一下子被抽走,熟悉的黑暗降临,他终于安心睡去了。愿神灵保佑这个男人——假如真有神灵的话。

这一天,四司、枢密院、国会与内阁的首脑都没有去所在的部门办公,据一些中层管事说,这些人都在家中因宿醉而休息。但无一例外的,底层的小吏们都表示理解。若为一人之喜而怠慢公事,那叫因私废公;因国喜而怠慢公事,那叫情有可原。

萨瓦与哈士奇年岁都大了,不胜酒力,正需要好好休息,他们的工作便都由副手代劳了,但哈克玛尔和库瓦兹可不是这样。他们一人因重获恩宠而高兴,一人因权力回归而癫狂。其实按理说,哈克玛尔对经济这方面是不擅长的,之前拉布拉多以武官身份平调到财政司,不少人就以此抨击女皇任人唯心。但这一次所有人都没说,官场上无论你多么愤世嫉俗,大面上都得要过得去。在顺风的时候推一把,在逆风的时候避一避,这样才保得长远。鄙俗,对吗?但事实就是如此。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种怪异的场面:其他部门门可罗雀之时,财政司却门庭若市。哈克玛尔与库瓦兹是喝酒喝得最多的,但却不约而同地没醉。人风风火火地来到财政司那金碧辉煌的办公室,心都要飘起来了。

女副司长慢吞吞地走过来,向两位新长官问好,哈克玛尔疑惑地问:“你怎么这副样子?”

“昨夜宫宴,喝···喝多了。”女副司长慢吞吞地说。

“快去喝醒酒汤,你这个样子如何工作?”库瓦兹没好气地说。

女副司长那浑浊无神的眼瞪大了:“怎么···您,今天还要工作?”

“废话,偌大一个司,如何能停工啊?”

女副司长笑了,“大人,您又回财政司工作,我还没祝贺您呢。”

“罢了,少来这一套。我问你,司里现在还有多少人?”

“大···大概还有十几个人。”女副司长费力地思索着,报出了一个数字。

“你说什么!”库瓦兹有些怒了,“宫政司上下应是一百七十四人,如何只剩十几个?”

“大···大人真是勤政,才回来就将上下人员都记住了。”女副司长又开始昏天黑地地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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