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城只是靠江的小城,其间并不繁华,至于缴费的事情是由驻扎在洪湖边上的一百人营负责的。.赵闲对大梁的军队早就受够了,前线打仗的人都那副摸样,他也不想指望这些个人马。
被几个小水匪给劫了的事情并不好听,而且也怕把洪城的大官小官给吓到,赵闲便没有惊动官府,直接带着安老爷子配给他的百十个亲卫,从码头借了两艘快船,便直奔洪湖匪宅而去。
曰出东方,云彩由白转红,大半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初露的太阳如同一个金色大火球,放出万千光霞照射在风平波静的洪湖上,那水面清澈如光滑的大镜子,两条船在上面划过留下长长的尾鳍。
赵闲换了身常服,黑色金边上绣浮虎,是心灵手巧的小梦临行前熬夜赶制的,盘踞的猛虎下面还偎依着一只小麻雀,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估计是小梦害怕他不乐意,偷偷绣上去的。
这傻妮子,以前在常州对我是小姓子,嫁给了我却又胆小了起来,绣个小麻雀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赵闲摸了摸一针一线细密缝制的袍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少爷,你对着衣服傻笑什么”四的坐在他旁边,擦着那把刃长一米四的大刀,笑嘻嘻的问道:“是不是想女人了四德我是过来人,看的出来。”
赵闲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轻叹道:“以前总舍不得穿这衣服,想留着做个纪念,结果差点连穿着衣服的机会都差点没了,现在好端端的我能不傻笑嘛。”
“人总有年轻气盛的时候,没吃过亏就不知道珍惜眼前事。”四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细缝般的眼睛里露出我懂的神色,感慨万千的道:“想当年我四德在江湖上名声不小,自以为天下间那里都去得,单枪匹马、孤身一剑便想去皇城里,看看皇上长啥模样,结果沈老侯爷剑都没拔就把我收拾的服服帖帖,差点被就地格杀。自那之后我便不敢在拿剑了,我根本不配用剑,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老爷鞍前马后当个跟班舒坦,又威风又不缺吃喝,曰子别提多舒服。”
赵闲对此言不是很赞同,摇了摇头道:“吃过亏,记得教训是好,可自此胆小怕事不敢冒险就不对了。被人扣了就认个怂,被人打了就回去多练几年,确保有把握在上,吃的亏要引以为戒,场子还是要找回来的。”
四德摇头嘿嘿道:“风浪经历的多,对这些事情自然看淡了,人各有各的活法,有人当少爷,自然就有人做家丁,四德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败在沈侯爷手上心服口服,这场子找不回来,也不想去找了。”
没看出来,这厮的话还挺有哲理。赵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见前方的水寨已经在视线之内,便点头一笑不在闲扯。
伸手拿起这把大刀,上面的几处缺口依然健在,赵闲却不想熔了重新打一把,就如同人身上的伤疤,每一个缺口就是一段记忆,说不定老了还能拿出瞧瞧,这怎么说也是和黄天霸的定情信物嘛。
“嗙嗙嗙!!”铜锣声在船还没到岸边是,就从角楼上响了起来,远远可看到水匪从各间房棚里钻出来,提到那斧刹那间便充斥了整个匪寨。
“跟着我上,每人给我打断条腿。”赵闲杵着长刀站在船头,吐了口唾沫正等着船只靠岸,却突然听到嗖嗖嗖几声破口响声从头顶传来。
抬眼看去,却见是几个侍卫头领,一言不发就腾身而去,踩着靠近岸边的水中栓船用的木桩,几个起落便飞到的岸上,手起刀落直接砍腿,而去还是拿刀柄砍的,直接敲断了腿,一下一个下手极为狠辣。
我天,等等我啊。赵闲一个愣神的功夫,两条船就空了大半,余下的侍卫也都照猫画虎的冲上岸与水匪格斗起来。一边是精心选拔的保镖,一边是几个混江湖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虽然人数上占了便宜,可真打起了完全是一边倒。
四德这个肉盾自然还跟在赵闲身旁,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暗箭。
赵闲身体还比较虚弱,可他身体底子本来就好,恢复了三分力气便足够了。他待船靠了岸进了匪寨时,眼前已经是遍地惨嚎声。
赵闲提着刀大步走过高脚屋下木桥,揪住迎面冲来一汉子的头发偏磕在了木柱上,直接把那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水匪撞的挂了彩,一声不吭晕了过去。
把人扔到旁边,赵闲怒喝道:“过江龙,你给老子出来!”
“是谁在爷爷的地盘上找事”过江龙头上还缠着白布,问询还以为官兵来清剿,那只出来一看却是百十个穿着便装来历不明的人。
他还以为别的山头的人来抢地盘,气冲冲的提着刀冲出来,那想抬眼就看到了赵闲。
耳朵可还疼着,过江龙气势当时就弱了几分,可他也绝非胆小怕事之人,左右一看见那恐怖的女人不在,眼中顿时血红,恨意由心而生,提着刀猛踩地面腾身而起,爆喝道:“好你个小崽子,杀了爷爷的人还敢跑上门来,接爷爷一刀……”
在他说俗时,突然“嘭!”的一声惊天巨响,整个匪寨的人都缩了缩脖子。过江龙一声惨嚎,便自半空中掉下捂着腿就翻滚起来。
赵闲把冒着烟的火铳收进腰后,提着刀过去揪着他的头发怒声道:“你他娘以为你是谁啊混什么不会出来劫道,还他娘好死不死的劫我!”
气怒之下赵闲站起身踹了他几脚,愤然道:“你这孙子差点把我弄死知道嘛见好就收你这混蛋都不懂拿了钱还想勒索,连女人一起抢,你这胃口是有多大老子现在是文明人,早就不亲自动手打人了,不然非活剥了你。”
过江龙的**血流如注惨嚎不已,被刚才那东西愕的魂飞魄散,根本不敢还手,被踹的同时连忙翻身跪在地上,痛呼道:“赵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吃了雄心豹子胆无意间冒犯了您,现在您和尊夫人都安然无恙,就饶了小的吧。”
赵闲一肚子邪火,忍不住又把他踢了个趔趄,怒道:“我昨晚上差点被淹死,你他娘一句‘无意间’就想了事”
过江龙满脸苦闷,连忙从怀里掏出银票来递上前去:“赵公子,这三万两银票我一张没动,全在这里。”
赵闲把银票接过来,也没数就揣进怀里,用刀指了指木桥下深深的积水:“跳下去!”
过见龙脸色一变,惊恐道:“赵公子,现在腿也断了耳朵也没了,老三死的又那么惨,您救消消气,放过小的吧!”
耳朵没了赵闲微微一奇,刚才还以为他冒充加勒比海盗了,现在才发现头上缠着的白布渗出几点血丝。他疑惑道:”你耳朵没了和老子有什么关系,没事割了自己耳朵想冒充一只耳嘛”
过见龙苦闷的道:“赵公子,昨晚上一位使剑的黑衣女子,来过小的这里寻您,还割下了小的一只耳朵,然后便急匆匆走了,我已经得了教训,公子您救放小的一马吧。”
黑衣女子赵闲微微一愣,怎么还有人来寻我,莫不是苏婉云不对,她没必要偷偷摸摸跟着我。花语也不太可能啊,以她的姓子在我背劫的时候就出来了。怡君也是同理,她要跟着何必遮遮掩掩,每天睡我屋里都没人敢说什么…
把可能的人想了一遍,赵闲便更加疑惑了,开口问道:“那女人有什么特征”
“那女人身上的香粉很贵重,而且身材很好,只可惜当时太黑看不清面貌,就只有这么多了。”过江龙见他脸色怒声消失了,还以为赵闲犯过了他,连忙回答了一声。
身材好的女人到处都是,这不废话嘛。赵闲想不通便不想了,指了指旁边的积水池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亲自送你下去”
“啊!”过江龙大惊失色,连忙拉着脸苦闷道:“赵公子,您…您……”
“四德!”赵闲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对着跟过来的四德道:“把他摁下去。”
“你……”过江龙见赵闲准备痛下杀手,气怒之下便捡起刀要拼死一搏,可他那是四德的对手,三两下便被反擒住双手摁进了积水里,‘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