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局面,谢琰一点都不想面对。
虞美人组织是天锦一手创建的,他深知她倾注了多少心血,她已经不在了,他不希望她的心血到最后也被彻底瓦解。
哪怕他知道,他们明明站在对立面,他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谢将军可能保证刚才的话绝非虚言?”刘裕谨慎地问。
谢琰倏尔轻笑了起来,“你与天锦都已到了拜堂成亲的地方,以她的性格,你觉得她会是北朝女战神?”
刘裕瞬间被堵住。
的确,天锦虽然好强,可她身上并没有北朝女战神的锋芒。她不会武,否则在护城河边岂会那么容易就被恶仆抓回去?
或许,她真的只是一个和锦公主长得相似的普通女子?
刘裕如是想着,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那是他不愿去触及的东西,甚至不愿去多想。是以,他轻易就信了谢琰的话。
“既然她不是锦公主,那些匪徒为何掳了她去杀害?还是……宁可错杀,也不要放过?”
刘裕的目光再次变得凌厉起来,身上的杀气不减。
“你怀疑是我动的手?”谢琰眸色一沉。
“广陵是你的管辖之地,那些匪寇来无影去无踪,未免也太蹊跷了!谢将军既然能对昔日恋人痛下杀手,区区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又有什么可忌讳的?”
谢琰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怒气,沉声道:“刘裕!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你自己无能,护不住未婚妻,却要把责任强推到别人身上,这是什么道理!”
刘裕一愣,他何时提醒过他?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谢琰已经没了跟他继续谈下去的兴致,直接丢下他自己走了。
他到底何时提醒过他!
刘裕双拳紧握,飞快转身,看着谢琰大步离去的背影,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瞬间变得扭曲。
就在此时,一队人马从远处急驰而来。为首的那人,身披铠甲,背后的披风顺风吹得紧贴在身。束在脑后的头发,也被甩到了脸侧,遮去了半张脸。
刘裕双眯着辨认一番,很快认出他是谢琰身边的副将程峰。
蓦地……他的双眼瞪大,倒抽了口气。
是了,那晚月下,同样是遮去半张脸,策马追到九峰山脚下的人,竟是他!
刘裕立在原来,脸色刷地失去血色,身体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雨后的天是大晴,秋高气爽,天空万里无云。
受罚之后的司马元显老实的在床上躺了两天,臀上的伤刚刚好,立即跑到存堂菊找麻烦来了。
“立刻把本世子的玉佩交出来,可饶你不死!”
在府中憋了几日,天锦甚是憋屈。好在,昨日王国宝上府,向司马道子禀告查到了虞美人组织的一个窝点。
司马道子让人调教了天锦这么久,终于要起作用了,他便立即召了徐道覆与天锦前去。
眼下,天锦已经换了衣服,与徐道覆一起出门,打算去虞美人窝点一探究竟。若真是虞美人组织,正好是她“假借”锦公主的身份,与他们会合的时候。
是以,看到空荡荡的存菊堂时,司马元显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人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负责清扫存菊堂小丫鬟,被他这一吼吓得手中扫帚都掉了,颤颤抖抖就跪了下去,弱弱道:“婢……婢女看……看到……”
“看到什么!”司马元显猛地回头,凶狠地瞪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