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狱中的第一是杜斯妥也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书中自有黄金屋,也有满城尽带黄金甲。想起作者黄巢的不第后赋菊诗。所以才悬梁自尽,结果挂在铁闸门上,刚好早操时间到,铁闸门自动开启,在弥留之际被走过的陌生人阿丁哥发现有人挂在监牢内铁门上。他走进来就把我从缠在脖子的床单上抱下来,然后助我嘴对嘴人工呼吸,再施展他的心外压和抽打我的胸膛。他的口气和体味残留在我大脑里半年长的时间才慢慢地消失。
曾被十多名粗壮纹身大汉强迫我成为他们的老婆。幸好也是阿丁哥摆平这件纳妾的大事。阿丁哥以三名稍为逊色的同志送进了虎口。有两名染上爱之病去世,残留的一名死了还要比活着好百倍。一天被上四十次,一年三百六十六天。他的刑期是三十年。医生说他先天性对爱滋有免疫功能。这消息传开了之后,每天十多名粗壮大汉激增至五十多名玩健身的超级筋肉大汉。他出狱后已由同志蜕变成痛恨同志的异性恋者。听阿丁哥说他现在任职某酒店的门房部门当主任,结了婚生了三个孩子。听说他老婆也是女囚犯,因打劫银行而被判监。
监狱分开四座,我属于强奸及杀人类,被囚在丁座。丁座里面一共有一千零二十四个犯人。三年后我认识了五百一十二名犯人,成为朋友。都说出去后就一块做更大的案子。到我出来后,只剩一个阿丁哥为我找到一份正当的职业。其余的来电要么就连环械劫解款车,要么就贩卖人口和贩毒,一块去强奸就好像没有这回事,强奸犯都是独行侠处事形式的。
在我放牢前一年,就听闻结婚生了三个孩子的同志父亲与他打劫银行的老婆在十多起重大变态的连环奸杀案里被一名逃出生天的少女捅破了。两夫妇被包围在一农村木屋内,以顽强的火力跟特警驳火达两小时后才被乱枪射杀。留下的三名孤儿送到孤儿院等待长大后为父母报仇。
我的屁股全靠阿丁哥才能保存良好的状态。所以那一次在饭堂里阿丁哥被人暗算,用改良的长铁钉差点就刺中脖子上的大动脉。我自己也怀疑那瞬间的忘我反应和能量是从哪里来的。跃过三张长型大饭桌就向着那名手持铁钉的大汉扑到他背上,手肘在他后脑和太阳穴位置密集如ak47的撞针撞向发射子弹的底火,引爆压迫在枪管弹壳内的黑火药,把ft-pot铅弹头被坚硬的铜身高速推向肉体,旋转加速了铅的扩散和对肉体的撕破毁坏能力。那名持铁钉大汉毕直跪倒地上,太阳穴被打爆了,血溅一地。阿丁哥一手捂着溅血的脖子,与三名爷们跟我这个身材短小的过客奋战廿多名的敌对团伙。他保住我的屁股,我保住他的命。与阿丁哥背靠背的被吃饭用的锑盘和塑料筷子等物围攻。我一手就拿起椅子从左到右的狂挥。直到一批穿制服的人员手持电棍冲进来,见到站着的人就一棒接一棒地抽下去,直到所有囚犯都伏在地上。我一手扯着阿丁哥就仆倒地上,避免被电棍击中。伏在地上不动时,才发觉脸上的眼角、鼻子跟嘴角全被打破,血流披面。拳头上也满是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血迹。
我大喊:救命啊!有人被刺中大动脉了!
急救员五分钟才慢条斯理地把阿丁哥搬离饭堂。他已奄奄一息,脸色苍白半睁着眼,嘴里好像对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