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了?想放过她?”陆瑾严仿佛从里到外看透她,懒洋洋靠在甲板栏杆上,任由风垂乱他头发,丝毫不去看一眼时颜艳。
仿佛那是低若尘埃的存在,而他,高高在上。
听罢,安静确实有一丝心软被他看透,不过嘴硬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她告诉自己,压根没必要同情时颜艳,她如果不一而再再而三害自己,那她可能还会敬重她是个长辈。
而她和时暮害死她父亲,夺走安氏,还将她推入海里,这些,她都无法原谅。
“那她的生死交给你决定,你想什么时候放她上来或者想了断她,再告诉我。”陆瑾严把她的逞强故意当做真话,淡淡地动了动薄菲漂亮的唇。
安静凝着他,深吸了口气,最终缓缓走到他身边,“我不想……闹出人命,瑾严……”
她话还没说完,他就递给了她一把尖锐的匕首,嗓音微沉,“她还没真正体会过掉入海里的感受,当然我不逼你。”
言下之意,就是她用匕首隔断绳子,就可以立刻取走时颜艳的命?
安静拿着匕首的手微抖,她才发觉这个男人说的话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唬人,虽然说时颜艳罪有应得,可是要她杀人,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陆瑾严,一阵寒风将他白色衬衣吹得飒飒,修长的身躯格外迷人,却无情。
杀一个人就是他口中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