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望着下面骑马飞奔的依足儿跟众黑甲骑士,心中忽然又想:“我在这里瞎自艾自冤的做什么?没准凌华来还没死呢!”</p>
一想到这一点,凌晨精神一震,暗忖:“正好依足儿就在下面,我找她问个清楚,倘若凌华来真是被她所杀,或者是因她而被杀,我非得杀了这个小娘皮不可!”</p>
凌晨提剑在手,便想落到依足儿马上拦住她,问问凌华来的事,刚一低头,便看到依足儿领着黑甲骑士进了一座拥有着极高极高的墙的院子里,翻身下马,领着众黑甲骑士进了那座灰不溜球,毫无起眼的石屋里。</p>
凌晨微觉奇怪,看着那灰灰的石屋,心中暗忖:“看依足儿神色匆匆的模样,似乎是要去办什么极为要紧的事?”</p>
他本来就对依足儿这个人颇有恶感,此时又见她很明显就是上官子蓝那老头派到自己身侧来的奸细,更不打算放过她了,不过他心里觉得奇怪,打算先看看依足儿去这个石屋里去做什么,所以先不准备打草惊蛇。</p>
施展开了隐身之术,隐住了身形,向下跨出一步,人已悄无声息的落到了那个院墙极高,屋子却极为低矮的院子里。</p>
院子里的地面由青色的大石板铺就,色彩沉旧,石面已经被磨的凹凸不平,看样子这院子所存在的年数已经颇为久远。</p>
院子虽然极大,却悄无声息,只有依足儿来时的那十几匹马栓在一旁的马柱上,不安的打着响鼻,除此之外,院中再没有声响。</p>
凌晨略一打量院中的景色,便毫不在意,以他现在的剑法神通,除非是仙佛以上的人才能对他造成威胁,而区区凡人之躯,不论那人有多大的能耐,都不足为虑。</p>
石屋无门亦无窗,里面黑洞洞的,只有一个火把插在墙壁上烧的正旺。</p>
凌晨放出神念,先把石屋扫了一遍。</p>
神念一扫,凌晨才发觉,原来这石屋只是做成了一个屋子的样子罢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屋子,石屋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个蜿蜒向下的石板台阶。</p>
凌晨先运出护体气劲,护住了周身,这才一抬脚,已经到了屋中的台阶处,顺着台阶一步步向下走去。</p>
走了几步,台阶两旁的石壁便会向里面一凹,凹处便站着一名腰悬长刀的灰衣汉子。</p>
凌晨此刻正用隐身术隐匿着身形,而且他脚步极轻,那汉子自然没有发觉凌晨。</p>
凌晨打量了那汉子一眼,继续顺着石阶向下,走不数步,旁边的石壁的凹处便又立着一名灰衣大汉。</p>
脚步不停,一路斜斜向下,拐了两个小弯之后,石阶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痛苦之极的嚎叫声!</p>
凌晨微一吃惊,心里陡然明白了过来,这地方很明显是个地牢。</p>
他一发现这一点,心中立刻想到:“依足儿来地牢里做什么?莫非凌华来他们被关在这里?”</p>
凌晨心念未绝,便听到一阵大笑声从地牢下面传来,听其腔调,正是东城随神!</p>
凌晨一听到东城随神的声音,立刻暗哼了一声,心中暗道:“好!省了我的手脚了!”</p>
他并不立刻暴起发难,步法连展,悄无声息的向下速行,几下就已经到了地牢的牢底。</p>
地牢牢底的气味十分难闻,既潮湿又脏乱,不过面积倒是颇大,一到下面,映入眼帘的便是挂满了整个墙壁的刑具。</p>
凌晨一到地牢,立在了一旁,凝目四顾,只见十米开外的墙壁上,正用绳子紧紧的绑着一人。</p>
那人身上倒是没什么异样,只左臂被高高的吊了起来,臂上鲜血淋漓。</p>
只见那人披头散发,脑袋低垂,头发把模样全都遮住了,看不出是谁。</p>
而在那被绑的人的身前数米处,则站着一大群人,当先一人,轻摇纸扇,一身龙袍,头戴束发金冠,脚蹬飞云飞龙靴,满脸志得意满之色,正是东城随神。</p>
凌晨看的心中直冷笑,暗忖:“就让你先得意一会,过一会,有你的苦头吃!”</p>
东城随神身后跟着上官颌和五名身披铠甲的老者,而依足儿此时却正在怔怔的立在那被绑在墙上的那男子的身侧,一脸平静。</p>
东城随神朝一旁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汉道:“弄醒了他!”</p>
那大汉狞笑了一声,提起身旁的水桶,照着墙上绑着的那男子劈头盖脸的猛浇了一通,那被绑着的男子被桶中的冷水浇了一个哆嗦,缓缓的抬起了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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