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第一次觉得,豆渣其实很香呢?”季青燕努力为豆渣正名。
大家听了她一翻解释觉得在理,再细细回味一下,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就是不要只炒豆渣,口感重吞不下,掺了这些东西就会变得很美味了,当然也可以再加入其它东西,也可以少加一点,看下厨之人自己的手艺了。”
胖老板举一反三地说了起来,说得季青燕连连点头、微笑。
“我这是和入了面粉里做成了饼,我们做干货时它本来就会做成饼,但也可以切成豆干那样的小薄块,或者在做菜时再切薄一些。”
“之后豆渣做汤,用薄片微煮,让汤汁浸软它,带了汤汁的豆渣同样很香。就像做豆腐汤那样,也是看下厨之人心思的。”
“厨房做菜不外乎就那些意思,变成什么样,就看下厨之人的手艺了。”季青燕说完还作了个总结,表示她也只是擅长下厨做吃的,并不是什么大本事。
她的一翻话说得附近没有离开的几个妇人和还没过秤守着箩筐的那几个妇人一阵汗颜。看看季青燕,再看看她们自己,再想想自家闺女……
人要有对比,才能知长短的。
而季青燕还提议大家今天回家就可以按她刚才的意思,试试豆渣的吃法,说得大家心里一阵活跃。
这豆渣饼做出来可以当零嘴了啊,不做多了,一家人吃吃新也好。于是过完秤拿了钱的人立刻回家去了。
虽然家里都不打豆腐,但整夜便宜,如胖老板之前说的,一文钱都能收十斤,去豆腐作坊多的是。
因此农家人其实没少吃这个。如季青燕刚才说的,若不是穷得没饭吃,谁愿意吃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
可是当难以下咽之物突然变成上档次的美味吃食,它的价值就超过它的意义了。
终于轮到季家了,马车只剩下最后一辆还停在这里,其它的都走了,云林把干货拿出来,却只有少少的几箩筐,过秤时换了胖老板的箩筐装车。
最后一辆马车本是装了一车大瓦坛子的那辆,只是几个伙计逮空儿就把坛子卸到了篱笆院内,空出来的马车就带着那一点点干货走了。
有那留了心眼一直在远处盯着的妇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大车瓦坛子到底是干啥用的?季家每天那么忙,怎么货这么少?
其实季青燕和云林用的障眼法,在胖老板和伙计们的掩护下,一边忙着称货,一边卸坛子时,云林就把库房里的坛子搬出来了,过了数量装到前面的马车上拖走了。
大家忙着探讨豆渣饼价值的时候,二十三坛桃肉果脯分了几车陆续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了。
十一两五钱银子,再加上次的一坛,十二两银子,胖老板离开之前说是要再讨碗茶喝,进了季家院子单独付给了季青燕,一张十两银票,两个小银锞子。
之前季青燕和胖老板沟通这个办法时,让他惊讶了一下,可想到这丫头哪次没有精明能干过?偷偷摸摸收货也挺有意思的,于是欣然配合。
留下有心人一头雾水,知情的耆老自然不会挑起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