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头疼欲裂,石逍也没敢发出丝毫声音,因为一旦出声便极有可能引来鬼物的攻击,所以他咬牙忍着,这数年的苦难让他耐力惊人,这些许痛苦还奈何不了他。
直等到头疼稍退,他不敢有片刻耽搁,咬牙背着破皮袄飞快地消失在废墟当中。
躺在完全掩埋在一堆瓦砾当中的半间地下室的草铺上,石逍怎么也睡不着,先是小姨给自己凄苦的心带来的一丝温暖,那一丝温暖来的太及时了,让他几乎快要冷透的心重新燃烧起来。
然后便是那些追打他的孩子,是他如今痛苦的根源,而且无法躲避,似乎没有尽头,让他必须面对。
那些孩子早已开始修炼,如今已经不少都在炼体一重巅峰,很快便可以达到二重境,到时候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将更胜过自己,自己还能逃脱他们的魔爪吗?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守护之力被触发的极限到底是什么程度,是超过多大年纪或者超过某个修为境界,还是攻击的力量超过某个界限,对自己出手便会触发这股力量。
也或许有着其他自己不知道的限制,因为这股力量根本不归他掌握,所以他也无法具体估量。
但他却知道这样下去,早晚会被那些孩子堵住打个狠的,甚至有可能会丢掉性命,所以靠外力终究不是办法,必须要自己变强才行。
他越发感觉变强的急迫,可自己没有修炼功法也是无奈,于是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弄到功法,突然感觉这一幕怎么如此熟悉,却又说不出熟悉感从何而来。
“诡族最强功法便是诡仙箓,据我所知,各家有各家的领悟,但却没人领悟出全部奥妙。
正因如此所以各家领悟皆不相同,怕是一个炼体功法就有数百种之多。
所以那些孩子他们修炼的也都是自家领悟出来的功法,倒是各家都有各自的特点,我该选谁家的功法下手好呢?关键还是要看谁家的功法适合我!”
石逍心里竟然根本没把获得功法当作一件难事,而是感觉选择谁家的功法才能让他变得更强才是关键。
甚至在他心里有一种感觉,获得这些功法就是一件探手可得都事,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份自信。
想到功法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避不开的难题,不免皱起了眉头,“有功法也是白搭,我不识字啊!”别的孩子六岁已经开蒙,功法更是有家中长辈亲自传授。
可他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就算捧着功法也是瞪眼瞎,又该如何是好?他想到了那家小私塾,如果自己能够进入其中学上两年……。
想到这里他心中凄然,别说两年就算是两天都难办到,一旦自己出现在私塾当中,怕是片刻间就要被谢显他们抓走,然后便是无休止的毒打。
一想到被打他心中便无名火起,特别是今天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之后,更是让他有一种无法忍受的暴躁,但又无力改变现状。
“直接偷学功法?”他不是没想过这办法,可他现在丝毫根基都没有,但诡族功法却不行,炼体功法都是自家长辈在浸泡与功法匹配的药浴之时口口相传,他哪有机会接触到?
“看来还是要从那家私塾下手,只有自己识字才有机会。”石逍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想到今天遇到的石秋菲不由来了主意,“雨儿妹妹也到了开蒙的年纪,要不在她身上想想办法?”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闪过一种可能,如果雨儿妹妹上了私塾识字,他只需要偶尔去小姨家里,便可以哄着雨儿,从她哪里识字认字。
突然他想到自己真笨,将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石秋菲定然是识字的,如果自己求她教授她能拒绝吗?甚至可以从她那里获得功法。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学习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难保不被人发现,他不想给小姨惹麻烦。
他倒是可以偷偷潜入私塾去学习识字,但有一个无法绕开的障碍,跟着私塾一天几个字地学习,速度实在太慢,耗费的时间太长。
这样学习达到能够看懂功法典籍的程度,起码要几年光阴,可几年时间那些孩子得成长到何等地步?这几年时间他能捱过去吗?
于是他开始另寻他法,想来想去他心中一亮,“那位先生既然不参加谢家的祭祖,这就说明他并非谢家人,甚至都不是附庸家族。
还有那些孩子,虽然住在谢家村内,但他们也不参加谢家的祭祖,由此可见也是被谢家边缘的小族。
如此说来这位先生必然不被谢家重视,倘若我直接找他,让他单独教我的话,是否可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