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的路上小僧不是说过吗？阿赖耶识起了贪心，它又想当菩萨, 又想有自由之身。”</p>
顿了顿，悟难又道：“刚刚也说了, 那里的阿赖耶识肉身是假的。”</p>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季要是还听不明白才有鬼了。</p>
“所以你...”</p>
悟难点头。</p>
“我就是维州百姓们千年来所遭受一切苦难所结出的果实，我就是这炼狱一般的维州，一切的根源。”</p>
“我是悟难，也是阿赖耶识善身，是恶身想要夺舍，并以之重生的后手。”</p>
“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内腑，每一根骨头，一切的一切，都是由维州的百姓们的血肉所铸成的。”</p>
“我虽然是善身，但是哪怕是身上的一根汗毛之中，都充满了阿赖耶识这千年来的罪孽。”</p>
说到这里，悟难抬头看天。</p>
“所以老天爷容不下我，因为在旁人看来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和尚，可在老天爷眼中，我所到之处尽是罪孽。”</p>
“我天生福缘深厚，是阿赖耶识受尽了维州百姓香火的结果。”</p>
“我灵觉超人，是佛门六通已经深入骨髓，成为本能。”</p>
“我被抹去记忆，成为悟难，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师傅带着修行。”</p>
“我根骨奇佳，悟性超绝。”</p>
“总有一天，时机成熟了。”</p>
“或是密宗被大秦所灭，或是密宗被佛国镇压。”</p>
“阿赖耶识无处可去的时候，也正是他转世重生的时候。”</p>
“我师傅禅一会将我带到阿赖耶识面前，然后从此之后，再无阿赖耶识，有的只是一个身世凄惨却干净，天赋卓绝的年轻小和尚悟难。”</p>
说到这里，悟难长舒了一口气，又冲着林季深深一躬，躬身到底。</p>
“你做什么？”林季还在惊叹之中。</p>
“很快，阿赖耶识就要对小僧动手了，烦请施主护得小僧周全。”悟难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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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季眉头紧皱。</p>
“我只是个第五境的修士，如何护得住你？”</p>
先前不知道对手，此时知道要亲自对付阿赖耶识了，林季哪还敢夸下海口。</p>
“护得住的，小僧与施主齐心协力。”</p>
悟难抬起头，看向大殿方向。</p>
高群书已经胜了，将阿赖耶识掐着脖子抓在了手中。</p>
悟难继续道：“阿赖耶识无相无形，非得抓住它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才行。”</p>
“那里的是阿赖耶识的过去，小僧是阿赖耶识的未来。”</p>
“施主，全靠你了。”</p>
伴随着悟难的话音落下。</p>
远处，被高群书抓在手中的阿赖耶识突然脑袋一歪，没了动静。</p>
下一刻，一阵彻骨的冰冷，席卷了林季与悟难。</p>
“说了这么多，也该到头了。”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突然响彻耳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