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此时为了保有他们获得的比之他们在历史上更为庞大的财力和实力,这三人当然会更加的用心和孟获做一周旋。至于说王伉及吕凯此时两人却还不知身在何处,而永昌郡到已经被孟获的蛮兵给波及到了。
此时的泸津关内,自有雍闿,朱褒和高定等三位太守在得知了孟获犯边之后,紧急征集的兵马积聚,而且这些人用心之下自然会将手上能够调集的精锐尽量的汇聚,寄希望于将孟获的势力压制在泸水以南,不让他再一步北上危害到了他们本身的利益所在。
不过综合这三郡的势力,集结到了泸津关内的兵马依然不足五万数,和关外的七万蛮兵相比,当然是少了不少。
而且三人虽然少经兵事,不过也是自家事自己知,尽管随行而来的将士们,看着也是铠甲鲜明的精锐之师,不过和关外那些看着就让人心里打颤的茹毛饮血而活的蛮人相比,这些人就像是小鸡崽子见了虎豹,单单站立在关口之上远观蛮军的威势,竟然已经有不少的将士为蛮人所慑,两股战战有失仪态的事情,却是不少。
此时关内的议事大厅内,因越嶲太守高定带来的兵马有两万之中乃是三人中最多,另两位各带了一万五千人马前来应援,故此便让高定据了上手而坐,雍闿,朱褒却是分列两边,不过三人却都在看着当中而立的那名文士。
“德昂先生,对于此时的情况,可有何良策以教我等?”高定说道,三人希冀的眼光看着那人。
即被称为德昂的,又在泸津关附近的当然便只有李恢足以当得这几个人称其一声先生的。
李恢却是先向几人都施了一礼,虽说自从李恢去了一趟荆州之后,化解了当时荆州和益州两方之间的尴尬,为了表彰其功劳,刘璋及黄权等人都有心为其之前因为亲人之罪而受到的牵连开脱,不过那时候的李恢已经别有怀抱,而且他又不愿为有背益州的事情,却是推脱了众人的善意,依然回到了建宁故里,借着他从荆州所见所得,先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暗自琢磨,经依次实行,居然使得家族大望,而他的名声却是在益州南部广为流传。
此时的李恢自是被建宁太守拉来为他们三人做谋主,以助他们三人一臂之力。对于这样助人助己的事情,李恢自是欣然前往。
“三位太守,想来大家都明白我们眼下的情势,虽然我们已经向成都方面求援了,可是以成都如今而言,短期内,这援军之事却是指望不上的。”
“从来我益州都没有将南蛮人的威胁看在眼里,而且一直以来的布防也都在防备着荆州和汉中。而今益州有害于荆州的事情这边一爆发,短期内,成都方面也该先就近选择如何缓解荆州可能的雷霆之怒才是,故而在荆州之事未解之前,我们也只能先凭借着我们自己来抵挡蛮兵的进攻了”
李恢的言辞自是事实,不过往往事实都很难让人接受,而随着李恢的说话,在座几人的神情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
“可是德昂先生,想来也能看出,我们这些手下的战力岂能和关外的那些个虎狼之师相提并论,且不说出关与之野战,就说据关而守,我也怕不能将之挡在关外啊”却是朱褒说道。
“朱太守所言甚是德昂先生也是洞悉集中缘由之人,还请先生好好的想想,看看能有什么良方能够将这些蛮兵给退却的?”高定说道。
“若不然我们先向孟获求和如何?”雍闿竟是这般说道,“我这也不是为了治下的百姓考虑们,想我益州这些年来,百姓们承平日久,民无战心,兵士们也未曾经过什么战事,当然谈不上什么战力,这一旦开战,玉石俱焚之下,受到伤害的还不是我们治下的百姓啊”
李恢不发一词,看雍闿在哪里侃侃而言,平日里在建宁的时候,雍闿也算是一个比较爱民的太守,至少他也算得上一个恩义之人,对于祖上的什邡侯雍齿的威名也没有什么令其蒙羞的举动,不过此时这般话说求和之意,倒是让人有些丧气。
“雍太守之言虽然也是一片仁心,可是蛮人此来,其势汹汹,不旬日间竟是勇猛精进,从三江之源一路飚飞到了泸津关下,虽说其兵将威猛凶恶,为我军之不敌,然而若是这般不战而降,岂不更增蛮军的威势,对于我等当是以何眼光看待”李恢自是不想投降的,不过他此时不过一个客人,有没有多少势力让他仰仗,若是三个人真的都赞同了雍闿的投降之意,为了保持他们自家的利益,这样的事情到了那种情况下,未必做不出来,而且若是自己反对过甚,他们将自己拿下送给那孟获也未尝不可能。
虽然李恢也不是无良之人,可是在这里将他自己断送的心思,李恢却还没有,他自然清楚这些年来,他在这南方之地的名声,而且从他对蛮族这位新王的举动中也是可以推测出这位孟获虽然年轻,可是并不是莽撞之辈,其心思之大当是不局限于此地。不过李恢心有所属,当然不会将孟获看做友善。
此时的李恢见三人眼内游光不定,自是续道,“蛮人远来,又是长驱激进,虽然看着面上依然勇猛,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我军的将士虽然心下怯懦,不过我们毕竟有关隘可以仰仗至少先给他个下马威,不以我等无人,到了那时候诸位太守不管是想占想和,我们不都是站着主动”
李恢的言辞,终是正理,而且三人也暗自思量,虽说蛮兵势大,不过他们这些人若是不战而降,那一世名声,可想而知。若是经此战事,若是能够两方持平,能和平处理却是好事,即便那时候败而后降也是种出路,当然若是能够侥天之幸,能够将这伙来袭之蛮人给击退了,未尝不是大功一件,至少也能俘获些蛮人奴隶去为各家效力。
见三人终究还是决定与蛮兵一战,李恢却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事情。毕竟两军的实力对比摆在那里,以一群刚刚放下了农具的民夫,去对抗平日里都是与虎豹猛兽为群的南蛮人对战,或许只要那些人瞪大双眼,稍加震怒,便会让人不能自持了吧
不过对于这些人的期望,李恢还是有一些,毕竟他也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若是家乡为蛮人所坏,他的心中也不会好过。
而今他终究能指望的还是成都方面,看成都方面如何处理这些借势生事的蛮人
就在李恢在此北望的时候,成都城中的郑度和王累也已经接到了南中的急报,这段时间以来,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有些背运,总是烦心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无有停止
先是他们心中的假想敌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举动而变得虚弱,而是依然在稳步的发展着,继而便是他们之前与南蛮勾结的事情为刘璋得知后,竟是大肆对他们斥责,并且对于他们按约行事的要求坚决的予以发对,而今这份从南中传来的蛮人起兵攻打的战报更是对他莫大的打击,以他们的估计,想来那些蛮人并不会丧心病狂如此,居然敢贸然起兵侵略益州。
可是这还不是事情的终点,当他们在今时得闻,刘璋已经下令让刘循亲自到襄阳出使,以求荆州的体谅,并希望从荆州求得援军以解南蛮之事,这样的消息是,缺如晴天霹雳打在了他们的面前一般。
“这教我等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