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不是你砍我就是我杀你,竟然发现了对面那些看上去无敌一般的勇士,也不过是比自己长得高大而已,自然让益州的将士们原本还因为初次上阵的稚嫩而有些恍惚,再加上从平日里听闻的蛮人会吃人这样异闻的惶恐之心尽去,那些荆州兵能够做得的事情,我们为什么做不到呢,眼前这些家伙也只是人。
心间的惊恐尽去,手上的刀枪自是不再迟疑,而他们的身形转换间却是更显灵动,而平日里训练的功夫自然也渐渐的从他们的身上显露,对于将领们的要求却也能够比较好的做到。
这样一来,在战场上渐渐进化的益州兵自然是发挥的越来越好,与蛮人接战自然是不会一团杂乱无章。
之前在埋伏之时,若是这些人能有这样的表现,即便是那些侥幸的南蛮人能够攀山越岭,有坚强的外甲为之护卫,以一万五千人去对付五千蛮人自然不会留下一千多人存活的。
不过幸好到现在,他们的醒悟还不算迟。
一方稳定了情绪,另一方相形之下自是更显不济,毕竟战场上的厮杀本就算是此消彼长的事情。
蛮人仗以横行的蛮力,和凶恶如今不能成事,即便是此时的杨锋醒悟了过来,可是入眼的确实一片慌乱加上一地的凌乱。当然这些凌乱却多是他们蛮人的各种惨状。
身前的荆州兵虽然多有穿插进蛮人大军阵中,两方此时自然有许多犬牙交错的地方,不过荆州兵原本属于人少的一方,可是仰仗着他们的灵活机动,每每在局部的地方都是他们仗着人多狠揍那些蛮兵,将之消灭一空之后,却有催马去迎击另外一些簇拥的蛮人,不及细看之下,竟然杨锋觉得他们这些蛮人才是人少的一方。
而后面的大军此时已经见不到什么阵势了,益州兵虽然疲弱,不过却不是因为这样便将益州人完全的看扁,益州人中还是颇多的人才。
由李严,孟达,张巍三个人各领着一部益州兵自是将他们的领兵才能尽情的展现,谁让这个时候的蛮人多是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实在是给了这些益州兵得以涅槃重生,从菜鸟变成战兵的机会,毕竟此时的杨锋对于这些益州兵实在是个好的欺负的对象,若不经过这么一场,或许他们也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若到了和蛮王大军对战的时候,仍然会像之前的泸津关上的那些益州兵一样。
谁让他们这么些年来,根本不曾被人真正的信任过,即便是他们的益州牧在每有和外方势力对战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居然就是请援军。当然这些益州兵对付内部的叛乱的时候,还是大体上能够应付的,不然这些人也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这样长期以往,倒是让益州兵养成了一个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毛病。这不能不说是益州兵的悲哀谁让他们摊上的主公,是个从来都不怎么自信的人呢?
从刘璋登位伊始,本就是为别人推上来的,他没有自信,于内,麾下本地的益州势力和他老子留下来的东州势力从来都是水火不得相容,他控制不了,让他无法建立自信。于外他是刘氏子孙,对于如今的天下大势的影响,他也不过是顺其自然,当然也是无法给他带来自信。
不过如今却是不用他这么操心了
有道是,蓬生麻中不扶自直。这一路行来,跟着荆州兵从成都到越嶲之间行军,同样都是军人,自然也多是能够感到荆州兵从上到下的那种自信昂扬,不惧与强敌接战的气氛。
想他们益州和荆州原本也大体上是处于同一个层次的,而今两下里对比明显,由不得这些益州的兵士们不对荆州兵暗自艳羡,幸好如今他们也就要加入了那样的团体之中了,或许知耻近乎勇,到此刻的益州兵却是开始可以和以往的他们说再见了。
大战一起,从南蛮人开始发现了益州的兵马,并继而追击之,再到前锋被伏,大军对战,到现在,这些南蛮人却都是一直在不断的行进中,基本上没有停下来稍歇的时候,屈指算来已经有快四个时辰了。而益州和荆州兵,在益州兵埋伏的时候,荆州兵倒是能够稍有休整,而在荆州兵对战的时候,益州兵也是可以从容赴战的。
“这么看来,此一部蛮人当是没有什么翻天之力了”法正言说道。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不知不觉间日已偏西,邓瀚道,“孝直兄所料不差谁让这伙南蛮人胆大妄为,居然敢如此的冒进,想来他们还真是让之前的万事顺遂给弄混了脑子,又贪婪好利得到这样的下场想来也是命该如此不过孝直兄,可知这伙南蛮人究竟是哪一部,哪一洞?”
“怎么,子浩你莫非想于其中用间?”法正却是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神色,“看这些人,居然从他们的首领到下面的每个蛮人都身披铠甲,如此豪富者,南蛮中部落众多,恰好我倒是知道只有一个部落是如此的,那便是银冶洞的杨锋所部。”
“这一部,在南蛮中也是颇有实力,而且这杨锋对于孟获得到蛮王的地位却是多有不满,其仰仗的就是他手下的这三万精兵而他之所以能够养的如此精锐,当然还是要靠他的地盘上多有银矿,凭着这等的矿藏,自然能够让他有钱招兵买马,霸守一方”
“既然如此,我们这次也算是帮了那个孟获一个大忙啊,居然不经意间给他除去了一个敌对的势力”邓瀚却是摇头道。
虽说邓瀚的中司马府发展迅速,可是总有不能面面俱到的时候,毕竟天下广大,荆州的势力发展眼下还是以曹操,孙权为主。
“这样也算不错,至少今后那些蛮人在动兵之前,肯定会多有顾虑的,不会轻易的就出兵,对于这益州南部的的黎民们算是个好事吧
就在此时却有兵士来报,“报,两位大人,那蛮人首领想要请降,魏将军等说是不敢自专,想请两位先生也去前阵,一同决断”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请诸位将军稍后”邓瀚却是回道,“不想这杨锋居然会降”
“子浩以为其人不过是托词,只为了能够脱身回去?”法正问道。
邓瀚虽然没有回答,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两人随后赶到阵前,此时的魏延,马岱,李严,孟达,还有张巍等人都是聚在一起,而他们面前的除了两个被俘的蛮人,以及两个收拾在一边的两局尸体之外,还有一人却是身上带伤,跪倒在诸人之前。
“罪人南蛮银冶洞洞主杨锋之子杨金,特奉我父之命,前来乞降,还望诸位汉朝上人大将能够恩准只求能够放了我等兄弟,让我等能为逝者安葬,今后自当永为臣属,不敢背叛,若有虚言假意,愿天罚之,人神供愤”那杨金竟然能够说的这般文辞条理,听在邓瀚等人的耳内却是有几分怪异。
“既然请降,那为何你父亲不亲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