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假话?”我和刘鹏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顾远洋再次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埋了埋头,压低声音说:“也就是我们一个寝室的,我才告诉你们,你们千万别说出去啊,这可是保密内容,我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听到的。”
“知道了,快说吧。”我催着他说。
“你们知道吗,张瑶和吴君霞事发前一天才吵过架,两人根本就是面和心不和,所以你俩走后,张瑶不可能会陪吴君霞坐在那里聊天半个小时才离开。”
听他这么一说,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晚回来的路上,虽然她俩都在说话,但要么是吴君霞在和我们说,要么是张瑶在和我们说,她们俩人间似乎真的没有交流。本来我还不是很确定,刘鹏随即证实了这一点。
“这也只能说明她们之间的确有矛盾,更何况,如果张瑶真如你所说没有坐够半小时就走了,这更证明案发时她不在现场啊。”我主观上不愿相信张瑶会是凶手。
“你傻啊,作案动机有了,其他还会是问题么?你俩离开了,吴君霞死了,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全凭她张瑶一张嘴决定。”
“我倒想起一件事,找吴君霞时,本来我们不是都准备回宿舍了么,我俩都没再注意湖面了,不知张瑶怎么又去看湖面,并且刚好发现了吴君霞飘在水面的尸体。”刘鹏说出了一个疑点。
这点的确有点蹊跷,但我想起那晚张瑶抱着吴君霞尸体哭时,不似装出来的悲伤,反倒像是本来很好的两个小女生间有了点小矛盾,正在斗气冷战时,一方突然离开,剩下一方心中无比的内疚与自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吴君霞和张瑶有矛盾这事应该是杜欣说出来的吧。我们录完口供出来她自己都没提及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老实说,我有点怀疑顾远洋消息的准确性。
“这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讲的内容都是他们专案组内部传出来的,保证真实可靠,你俩记得出去别乱讲就是了。”顾远洋得意地说。
我还有几个疑惑,刚准备讲出来和刘鹏探讨一下,就见他已经吃完了碗里最后一口饭,然后站起来说:“你俩倒是吃快点啊。”
下午上课时,张瑶也没有出现,听说刑警队审问嫌疑人时,手段多得很,好多人最后受不了都会屈打成招。我仍然不愿相信张瑶是凶手,暗自为她捏了一把汗,希望她能挺住,守住自己的清白。
晚上,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脑子里反复回忆着案发当晚的点滴,如果张瑶真是凶手的话,她割吴君霞的手腕,吴君霞不可能不反抗,而尸检结果显示吴君霞死前并没有与人打斗;那么就有可能是张瑶趁吴君霞不注意,直接把她推进了湖里溺死,可这样一来,又何必再去割她的手腕多此一举,并且她又如何下到湖里去呢?
正想得入神,刘鹏的呼噜声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夜里,吵得我心烦,让我恨不得拿枕头捂住他的脸。刚才想事情时没注意,这时思绪被打断了才感觉到小腹一阵坠胀,我不情愿地起床去上厕所。
为了不吵到他俩,我刻意关上了厕所门。正当我闭上眼睛“嘘嘘”时,听到外面的寝室门被打开了,我心里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里要说明一下,基地的每间寝室里都有单独的卫生间,除此外,每层楼上还有公用卫生间。为了方便相互串门,只要寝室里有人,大家都不会锁寝室门的,所以寝室门从外面里面都可以打开。现在这个时间点,大家都睡了,当然不会是有人来串门,那么就是寝室有人出去了,我猜是他俩中的一人也起来上厕所,刚好寝室厕所被我占了,他就只有开门去外面的公用卫生间了。
想通了原因,我就释然了,冲了水打开厕所门。寝室门果然是开着的,刚走出来,我感觉到左脚踩到了什么东西,我弯下腰捡了起来,借着走廊的灯光,我看清是一部手机。
我往走廊望过去,空无一人,我又转头望向寝室里面,这一望让我疑惑了起来,刘鹏和顾远洋都还好好地躺在床上,刘鹏的呼噜声仍然有节奏地响着,那么,是谁打开了我们的寝室门,又是谁落下了这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