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旅馆的路上,依然的情绪都很低落,我不明内情,那人又是依然的爸爸,我总不可能在依然面前骂他吧,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依然,只有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陈叔也没有发话,现在是夜里十点过,乡镇的街道不比市里,隔着多远才有一盏路灯,四周一片静谧,我们三人走着,就听见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到旅馆的时候,守夜的小妹已经睡着了,我们叫醒她,给依然在我与陈叔房间的隔壁开了一间房。上楼后,我又安慰了依然一会,让她早点休息,便回到了我们那间屋。
“陈叔,你说依然爸为什么会突然间性情大变呢?”我心里始终有些好奇,便想着问一问阅历丰富的陈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好说,早些睡吧。”说完,陈叔就脱衣上了床。
我见陈叔不想与我多说,便也去洗漱,之后上了床。躺在床上,我久久无法入眠,此次一行,陈叔没有过多地给我说什么,我也没怎么问,反正我对他是绝对的信任,他说怎样我照做就是了,不知明天他是否就要带我去找那个人了。
我想起了身上的何玉玲,自打看守所里面梦见了她一次,又有这么多日子没有梦见她了,有些时候,我甚至都怀疑,她到底还在不在我的身上,想到她有可能已经烟消云散了,我心里还蛮失落的,毕竟,我们也算是“共处”了一段时间。
以前,我一直催着陈叔带我来找那人,帮着把何玉玲从我身上弄下来,现在真正要到这一步了,我好像又有些犹豫了,人就是这么奇怪。
我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陈叔已经打起了轻微的鼾声。窗外吹进来一阵凉风,乡镇上的风,比城里的风更是清凉,带着一丝泥土的气息,被这风一吹,我更是睡不着了。
“嘤嘤……嘤嘤……”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好像是一个女人在哭,我立起耳朵,细细听了一下,这声音是从我们旁边房间传来的。将门嫡女种田忙
依然?
想到是依然在哭,我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与隔壁房间挨着的那堵墙边,把耳朵贴在上面,果然是依然在哭。
我有些担心她,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依然,怎么了?
发完后,我就一直盯着屏幕,此时已经深秋,我从被窝里钻出来,站在屋子里,被风一吹,冷得瑟瑟发抖。
过了好一会,手机终于有了回应——天童,我难受。
看到依然的回复,我很是心疼,小心地穿好了衣服,再轻轻打开房门,走到了依然那边的门口。
站在门口,我没有敲门。而是又给依然发了一条短信——我在门口,方便进来吗?
发完后,我就耐心地等着。差不多三分钟后吧,门开了,依然穿着一套睡衣站在我面前,这睡衣是刚才从家里出来时,依然带过来的。借着过道的路灯,我看到她头发散乱着,脸上都是泪痕。
“进来吧。”依然说着,就侧身让开了,我从半开着的门缝走了进去。
我进屋后,转身轻轻把门关上,回过身时,依然还呆呆地站在那。我伸出手,轻轻为她擦拭着泪珠,依然一下就伸出双手抱住了我,两只手紧紧地环着我的腰。我顺势也抱住了她,用右手在她背后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
“没事,我在呢。”我轻声在依然耳边说着。
“天童,你说,我爸怎么会这样说我啊?”依然在我怀中抽泣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