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爸你快去打水吧,我们是年轻人,没什么的。”徐妍也笑着说。阵页讽扛。
说完,我俩就回到了病房,我把方子拿出来,故意当着奶奶和她爸的面交给她,并说着:“妍妹,你们回梓亭后,就按着这方子,去药铺里捡三副中药,一副喝三天,等爷爷喝完这三副中药,病就彻底好了。”
“天童,医生只是治住了你爷爷的咳嗽,他感冒好些日子了,饭都吃不下,这药能一起治了么?”徐妍爸问着我。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竟然把这茬给忘了。老中医的四味药材,都是针对那蛊虫而配制的,也成功地止住了爷爷的咳嗽,他却是没有提爷爷的感冒一事啊,如果爷爷回去后还长期这样吃不下其他的东西,那身体迟早彻底垮掉。
“这他倒没有说,我等会再去问问他。”我回答着他,也是找了一个理由可以再去一趟老中医的诊断室。
爷爷已经睡着了,神情很是安然,奶奶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守着他。
我出了病房,径直往老中医的诊断室而去。当我敲开房门时,他微笑地看着我,看那样子,就像是知道敲门的是我一样。
我坐了后,他便开口问:“怎么样,是不是买饭的过程出了问题?”
我点了点头,然后告诉了他妍妹买饭的细节。他听完后,皱眉说着:“掌握的时机很准,看来,这人不仅会下蛊,还会一些推算之道啊,是个厉害的人物,你们家怎么就惹上他了。”
“您也会玄学推算?”我好奇地问。
“道术、佛法、巫术、蛊术,前两者是正道,后两个是邪术,但凡会这四种术法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推算演绎之法,而推算演绎多是用的周易八卦梅花易数,在这一方面,无论正邪,都是有相通之处的。”
听了他的说法,我更是觉得他了不得,关于玄学的事情一定知道得不少,我耐心地听了下去。
“中医讲究的是养生、养气,我们一门,更是注重养人体内的正阳之气,阳气不够,便要从外引入。我那四个大柜子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阳气十足,对付阴邪之物最是有效。普通医生瞧的是病,我们一门,治的却是由阴邪之物引起的疑难杂症。病人送了过来,我们只管望、闻、问、切,然后对症下药,用不上推算之法,自然也就没有学的必要。”他的最后一句话,算是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
他提到对症下药,我马上便问:“我爷爷在咳嗽之前,已经生了好些天的病了,县里的医院只说是感冒,可是输了好几天的液,这感冒都没有好转,我爷爷也没有食欲,天天就喝点稀饭,他年龄那么大了,长期这样下去怎么行啊。既然县里的医院治不好,也算是疑难杂症了,还望您再帮他瞧上一瞧,把这病也治了。”
“你爷爷有八十多岁了吧?”他看着我问。
“恩。”
“他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我想起了奶奶说过的话,便回答他说:“我奶奶说,爷爷这次生病之前,总是梦见他那死去多年的妈,每次醒来后,还说看见他妈在房顶上向他招着手。这算不算异常?”
“你爷爷的年纪也算是高寿了,刚才我摸过他的脉搏,除了那虫子的阴气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不过,我看过他的眼睛,却是有些浑浊,退化得厉害。眼睛不好,容易把一些东西看错,再加上农村的老人都相信鬼神之说,就更容易往这些方面去想。”
“他这次是感冒不假,但主要还是精神和心理方面的原因。人年纪越大,就离死亡越近,更喜欢回忆过去,如果身边的亲人少,他就会沉溺于对过去的回想当中,甚至出现幻觉。这病没药可治,只有你们把他接回去后,多陪陪他,多与他讲话,让他转移注意力,心病好了,自然就会吃饭了。”
听了他的解释,我很感伤。没想到爷爷这次犯的竟然是心病,自打我记事起,爷爷奶奶就是生活在乡下,与子女们分开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也越来越老,我爸曾经提出让他们到城里来,与我们生活在一起,他们却以不习惯城市生活为由,不愿意搬来,可我们又没法搬回农村去住,长期如此,他们的内心便孤独了起来。
我叹息着,这世间总是有这么多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