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官,大事不好,快醒来!王队官,大事不好,快醒来!”
王麟昏昏沉沉中感觉不止一人在使劲摇晃着自己,努力想挣开眼来,但是费了好大劲,意识依然一片模糊。
“我这是怎么了?唔……我好像想起来了……我不是在参观辛亥革命一百周年纪念的大型展览么?……后来生了什么事?……我仔细想想……好像是……好像是一颗哑弹爆炸了……妈的,我怎么这么倒霉,一百年前楚望台军械库留下来的废旧炮弹,也会爆炸!而且迟不爆,晚不爆,偏偏老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材文科大学生,想要走近来看看这一百年前的文物,就突然炸开了,老子和你很有缘么?”
“不对……我好像不是什么大学生……我是湘省有名士绅王家的大少爷,湖北参谋学堂毕业,如今担任湖北新军工程第八营前队队官的王麟王队官(相当于连长)是也……唔,我的头好痛……我到底是谁?!”
王麟使劲挣扎着,但就是醒不来。
“少斌兄,王队官不会生病了吧,怎么还不醒来?如今情势万分紧急,王队官却又昏睡不醒,这可怎生是好?”王麟模糊中似乎听到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
片刻,又响起了一道略为低沉的声音:“兆龙,你去打些冷水来,一定要把王队官弄醒!”
过了一会,王麟感觉有人把沾了冷水的湿毛巾,敷在自己额头上,意识似乎也逐渐清明。王麟挣扎着,良久,眼睛终于睁了开来。
“我这是在哪里?”王麟睁开眼来,站起来,看到的是两个穿着清末新军士兵服装的汉子,一句话忍不住脱口而出:“难道这是这次展览的特别节目,武昌新军服装真人秀!”
“王队官,你醒了!”两人看到王麟醒来,顿时大喜过望,然而听了王麟的话后,又面面相觑:王队官不是脑子被烧坏了吧?
“哦,你是徐少斌,你是金兆龙。”就在二人暗暗心焦的时候,王麟似乎又突然恢复了清醒,认出了两人。
此时,王麟心里却是一片惊涛骇浪:“娘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两个意识?我明明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文科大学生,正在参观辛亥革命的百周年纪念大型展览,怎么忽然之间又化身成为了一个武昌起义前夕的新军下级军官?难道我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
王麟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顿时疼得叫起来:“哎哟!”
“王队官,您怎么了?”两人都被王麟莫名其妙的举止弄糊涂了。
“我没事。”王麟一脸尴尬:“娘的,我不是做梦,我真的穿越了!不过说穿越好像也不准确,这个意识也是我的耶!哎,看来,我是回不去了。”一想到从此之后,天天可以睡懒觉,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幸福逍遥的大学生活,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王麟忍不住心痛万分。
“唔,不知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说什么大事不好了?到底生了什么事?”王麟似乎终于进入了武昌新军王队官的角色。
“起义计划已经泄漏,革命党人名册也已落入瑞徵总督之手,王队官,这可怎么办才好?”说话的是长得稍矮的年长汉子,脸色十分焦急。已经很自觉地扮演新军工程营前队队官角色的王麟,自然认得他乃是自己手下的一名士兵,名字叫做徐少斌。
另一人自然是在另一个时空大名鼎鼎的金兆龙。王麟看着这两人,有着另一个意识的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两人只是在武昌起义的很短一个时期,有过出彩的表现,而后很快都黯然退场。
作为大学生的王麟曾今叹息,武昌革命涌现的这些英雄,起初能力或有不足,但后来籍籍无名,却还是吃亏在没有根基,以及少些机缘。这一刻,王麟心中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想法,有了我这个穿越男,他俩今后的人生轨迹应该会与另一个历史有所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