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傲然一笑:“黎公有‘都督’名义,何患不能掌握大权,使名实相符?”
黎元洪几乎脱口而出:“计将安出?”不过他也是很有城府之人,因此抑制住内心的躁动,强自镇定,淡淡一笑,并未接话。
“都督可是信不过摇清?”孙武见黎元洪如此做派,忍不住急切道。
“哪里?哪里?孙部长盛情,元洪感激尚且不及,岂敢置疑!只是,如今湖北在王总长领导之下,局面大好,元洪既然投身革命,就当从大局着想,岂能以个人权力为虑?”黎元洪赶紧答道。
孙武“嗤然”一笑:“这个时候,都督何必还说这些场面话?王麟此子,再怎么了得,也不过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罢了,此子虽然一时气运加身,骤居高位,但在我们这个讲究资格和名望的国度,此子将来如何,还需要揣测么?”
黎元洪摇了摇头:“王总长此人不比凡俗,元洪看不透,也自愧不如。今日湖南来电,孙部长也一同阅过,湖南宣告独立,公推王麟为都督。湖南之事,想必也是出于我们这位王总长手笔。反掌之间,光复一省,此等能耐,环视当今之世,能有几人?”
孙武不以为然:“此子终究太过年轻气盛,他既任湖北军政府总长,又兼任湖南都督,大权独揽,能不让人忌惮?就算强盛一时,终不可长久,将来支撑局面的,还非仰仗吾公不可。”
黎元洪连忙谦虚了几句。
孙武怫然不悦道:“摇清诚心诚意为吾公着想,若黎公不能对摇清开诚布公,岂不令人寒心,将来谁敢为吾公谋划?”
黎元洪脸色数变,终于咬了咬牙,长叹一声道:“孙部长拳拳盛意,元洪感激莫名!只是元洪此前不过清军一协统,与革命党素无关系,武昌起义,元洪得保领,已属万幸,蒙王总长一力拥戴,推为都督,虽只是坐拥虚名,元洪也不敢作它想。魏武云,既得陇,不复望蜀。元洪心意如此,不敢虚饰!”
孙武盯着黎元洪,认真打量了一会,见他神情坦然,不似作伪,忍不住十分失望。原本,孙武以为黎元洪必不甘心徒拥都督虚名,只要自己稍一劝说,黎元洪必然愿意和自己结成联盟。有黎都督名义,自己种种谋划,便能实施,将来黎元洪做了实权都督,即使不对自己言听计从,以自己在湖北革命党人中的人脉和名望,也必然是湖北军政府的头号实权派人物,比起如今只是王麟下属的一个不轻不重的卒子,不啻是天上地下之别。
这一结盟,在孙武看来,对于黎元洪也应该是求之不得,万无推拒之理。其实,若是原本那个时空,革命党人仍是一盘散沙,指挥混乱,却又不把黎元洪当回事,动辄在他面前拍桌子,拔手枪,说不得,黎都督立马就会与孙武共谋。可是,这些日子来,王麟的所作所为,留给黎元洪的印象实在太深,让他难以生出对抗之心。他宦海沉浮三十多年,饱经沧桑,并不是个喜欢强出头的性子。若有机会,他绝不会轻易错过,但是湖北军政府如今局面,黎元洪并不认为有改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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