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不负。”不负见花蔓不肯说,也就识趣的不再多问,心想以后有的是机会。
“花蔓,你认识这个地方么?”不负伏在骆驼背上拿出那副“地图”递到花蔓面前,现在他方向全无,又伤成这样,虽雨只是初次见面,但他实在不觉得这个叫花蔓的女孩会对自己有什么坏心眼,否则的话也不会救他了,当下便问起来。
“还说自己不是画使…………”花蔓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哦……没有啦,咦?昨天救你的时候还没注意看,这不是我们村嘛,说!你一个能使用艳阳墨的画使来我们这里有什么目的!”花蔓的表情就在看了地图的刹那变得冰冷,一双红褐色的瞳孔仿佛能穿透不负的身体一般。
“你怎么了?什么画使,什么墨的,我说过了我不知道,没错,我是个画画的,但只是个普通的画师罢了,这幅…………”
“那你怎么有我们村的地图!”
“这是你们村?真的吗?那你咳咳你有没有看见过画中那名女子?咳”不负因为激动甚至已经忘了花蔓那双能杀人的眼睛了,胸口起伏着,在驼背上咳个不停。
“女子?…………”花蔓心想这不负似乎也并不是装的,或许他也真的不是老人们口中的画使,否则怎么可能连狼都怕呢,索性收起了冷冰冰的面容,端详起画来。
“嗯?这个女子……莫非就是村里的老辈们前些时日救回的那个……”花蔓心里琢磨着,再看了看不负满身的伤,顿时明白了许多。
“你说啊!她真的咳咳!真的在你们那里?…………可是,雨儿怎么会在这里呢…………”不负心里五味杂陈,他当雨希望再见到小雨,但他又多不想小雨也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这里处处都似乎弥漫着危险,只要稍微不留神就可能没有回头路…………
“我们都别猜了,我带你回去吧,关于她在不在,回去就知道了。”花蔓转身就走,心想:不负啊不负,若是你看到那个叫雨儿的女子已经失了心神的话——你尚不知她下落的时候已经敢独闯大漠,若你知道她的现状的话真不知你又会做什么样的事呢,心里想着,花蔓竟有些不忍心带不负回去。
驼铃声声,不负在驼背上已经度过了好几天了,闲的无聊了就会向花蔓问关于这个地方的事情,花蔓也没有再问起过他别的问题,只是他问一句花蔓便耐心的讲给他听。唯一让花蔓感到疑惑的是,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生活的世界一无所知的,不负给他的解释再简单不过了,他只要说自己因为受伤,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就好了。通过花蔓,不负知道现在他所在的地方叫做两生国,这片大漠是这个国家最北边的地方。而关于画使,好像是一种类似于画师一样的职业,只不过每当不负想问的更多的时候,花蔓便不再回答,仿佛对这个职业特别敏感和避讳。
“到了,不负,看,那边就是我们村子。”花蔓的话语里流露着无法掩饰的激动,不论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而已,离家这么久,怎么能不想家呢?不负环顾自周,早已脱离了大漠的范围,虽雨小雨植被稀少,但好歹能清晰的分辨出道路了,再抬头看前面的村落,不禁一阵激动。
“我下来走就可以了,花蔓,你带我去找小雨。”不负平静的回答道。
“还不知道是不是呢,我带你去,跟我来。”花蔓将骆驼拴起来,转身走进村落,不负紧紧地跟着,心里却不像表面一样平静。
灰蒙蒙的石屋,迎面出来的风夹杂着沙子,不负觉得这发生的一切就好似南柯一梦又像是沧海桑田,明明就像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情,却好像已经过了好多年一般。小雨会在屋子里么?这是不负心里所想的唯一的问题。
“不负……首领说可以让你进去了,快来吧!”花蔓的身影出现在石屋门口,向着不负打了招呼之后便神色黯雨的站在了一边给他让出路来。
不负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地走进正屋,内屋用了一块厚实的布帘隔了开来。不负的手停在了布帘外,迟迟不敢掀开。没错,就是不敢,他怕……他怕里面的女子不是小雨,那样他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小雨了;他更怕里面就是小雨…………
“进来吧,年轻人,既来之则安之……”布帘的里边传来一位老者宽厚的声音,不负的手终于掀开了那一道隔绝。
内屋与正屋一样的干净利落,迎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人,都已经是上了年纪的白发老人,面容和蔼,身上散发着让人说不出的平和气息。可就算是如此般的平和,当不负的目光接触到白发老婆婆身边的女子的时候也忍不住湿了眼眶,不是因为再见的激动,那女子确是小雨,可是那双眼眸已经没有了半分生气,甚至让人感觉不到她是否还活着。他知道不管小雨现在是怎么了,这一切一定是与自己有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一时冲动跳了崖,可能小雨也不会如现在一般,深深的自责涌入心中。
“老人家,她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请你们告诉我好么?”在心里挣扎了半晌的不负好不容易暂时平静了自己的心情,他在心里期望,期望这两位老人家能够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小雨恢复如初。
“你叫不负是吧,花蔓告诉我你跟这位姑娘的关系了,你也看出来她并不正常吧?唉……”白发老婆婆说了一半似乎感慨颇深,便不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