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自上了楼,将东西收拾好,有段时间没回来了,房间一尘不染,想来是每天都有人打扫,她放好热水,打算将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洗个干净。
靳北一上楼,便听到浴室哗哗的水声,推开门进去,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浴室的暖灯在亮着,他看向浴室里模糊不清的光洁身影,以及不断传来的——鬼叫,嘴角狠狠抽了抽。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总是把所有的钱都自己出!……心太软!”萧南悲痛的哼着歌,一想起她逝去的三万多块钱,她的心就一阵一阵的疼。
下次再也不给靳北买东西了!
萧南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头发还未吹干,湿湿的贴在细嫩白皙的肌肤上,凭着感觉,她蹑手蹑脚的往床边上挪。
掀开被子,动作麻利的钻进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她噌的一下坐起,条件反射的往后倒,接着就听到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
她跟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萧南摸着摔痛的屁股,几乎哭出声来。
靳北一脸黑线,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霎时间,一片明亮。
抬眼便看到以诡异姿势躺在地上的萧南,瞧见她眼中噙着的泪水,他微微皱眉,下了床,弯腰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动作有多么轻柔。
萧南就不一样了,从头到尾咬着唇,不说一句话,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靳北略微有些无奈:“摔哪里了。”
“……”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靳北忍了忍,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好脾气,又问了一句:“摔哪了。”
“……”
“萧南!”靳北音色冷了不少,有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萧南噌的一下坐起来,也不管自己屁股上传来的疼痛了,眼泪如决堤一般:“你回来为什么不开灯!人吓人吓死人的知不知道!你这么多钱,有必要这么省这么点电吗?还有,你走路都没声音的是吗?!”
她一股脑发泄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看到靳北黑沉沉的脸色,她心里一跳,可性子上来了,就是不肯服输,又猛地躺下去,拉过被子将头盖住。
“嘶”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屁股上的伤口,她疼的浑身一颤。
刚才她真的被吓到了,到现在,一颗心还在砰砰砰跳个不停,再加上屁股被摔的那么疼,她心里能不觉得憋屈吗。
靳北全程黑着一张脸,一双冷眸变化万千。
他不开灯?他省电?他走路没声音?
究竟不开灯的是谁,洗澡还鬼叫的人又是谁?
他吸了吸气,一把扯过被子,却在看到抱着头痛哭成泪人儿的小女人时,所有的火气似乎一下子淡了,他眉眼淡淡,将萧南的手拉了过来,语气竟带些哄的味道:“到底伤哪了。”
萧南睁开水眸,看向靳北,委屈的道:“屁股……”
“……”靳北睨了她一眼,从桌上抽出两张湿巾纸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将她翻了个身,背朝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