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将近一个星期之后,这天终于要启程前往江宁,按照计划,毕冉和曹寅、曹若兰两兄妹在朝阳门和索额图汇合,再前往通州的码头,坐船到南通州,再行陆路往扬州,最后再到江宁。
这个路程已经是古代最有效率的通行路线,当然是比不上二十一世纪,动不动就坐飞机,坐高铁那么快捷便利。
通州也分北通州和南通州,这是古代南北通行重要的交通枢纽,从京城通往南边的重要线路。这条线路就是鼎鼎大名的京杭大运河,北通州是运河的,南通州算是运河的终点。因此就有了“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这样的千古绝对。
从京城朝阳门汇合后,七辆马车需要在陆上走一段时间才能到通州。毕冉历史再差也知道通州在古代对京城的重要性,首先京杭大运河是连通南北重要的水路,古代漕运最鼎盛,最发达就是京杭大运河,这条通畅的河渠一直被誉为京城的东大门,其原因是这是京城粮运的重要渠道,江南的粮食就是靠这条河渠运往京城的,而且通州一直都是皇粮的重要仓储重地。
索额图所管的户部下的仓场衙门就是调配仓储以及漕务的,他作为户部尚书,自然对这些东西了若指掌,怎么说也是整个大清朝的财务总监呀!
毕冉本着学习的态度,一路上总会缠着索额图问关于这一方面的问题,开始的时候索额图还比较耐心的去回答。随着毕冉所问的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入,索额图就开始表现的很不耐烦,最后把毕冉打发去了的曹寅与曹若兰所坐的马车之后,才落得个耳根清净。
十月初,京城郊外因为下雪的缘故,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恰巧今日启程天气很好,没下雨雪,阳光也还算明媚,所以一路上视野清晰,可以领略冬季的旷野美景。
冬季,马车都用厚厚的裹棉的厚布包着马车周围,连拖车的马也做了一定的防寒措施,但车内需要通风,所以并不算暖和,还是需要穿着厚厚的衣服,甚至需要披上用皮草所制作的斗篷。
车内毕冉想起了曹若兰两个多月前与曹晖是从陆路上京城的,于是毕冉饶有兴趣的问曹若兰:“若兰,你和曹晖那愣头青怎么想着从陆路上京城呀?”
曹若兰面露无奈之情:“我也不知道曹晖哥哥怎么想的,由江宁来京城虽然有官路,但是兜兜转转的太远了,这一路可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呢!”
毕冉想想也对,就曹晖那小子的性格,肯定是想一路玩上来的,再加上之前一直说是偷偷跑出来的,走水路肯定很快就被家里发现,毕竟曹玺在通州那边也是有产业的,再加上还兼着江南盐巡御使的职务,在江南一带可以算是手眼通天,怪不得说,曹玺是康熙在江南的眼睛,说白了就是个特务,专门帮康熙收集江南的情报。
毕冉心想:“江南省应该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江苏省,可能管辖的地方会有所差别,但是也可以确定江宁就是南京,南通州就是后来的江苏省南通市通州区了,那么距离上海也不是很远呀,而且在明朝的时候江南省就是南直隶,江宁是应天府。”
毕冉这个时候有些感叹,经过这段时间的恶补,总算历史勉强可以搬上台面,不用处于完全一无所知的状态,甚至不用借助过往影视剧的印象来辨别。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毕冉就后悔为什么以前在读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历史,搞得现在跟个历史白痴一样,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
毕冉又问曹寅道:“我们是去通州坐船吗?”
曹寅回道:“是呀,我们是去马家湾,在那的码头乘官船一路往南,到南通州码头之后,再换马车走陆路,过扬州才到江宁。”
毕冉有些诧异:“这兜兜转转的,又是水路,又是陆路的,很是麻烦呀!”
曹寅反倒有些习以为常的回道:“这很正常,水路是最快的了,如果全程走陆路,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回到江宁?也就我那曹晖堂兄才能做出这种费尽周张的蠢事。”
毕冉这才想起了曹晖这一号人,便问曹若兰:“曹晖回江宁也有半个多月了吧,他偷偷带你出来,回去会不会被责罚什么的?”
曹若兰说道:“回去绝对是会被责罚的,我估计我回去之后也会被责罚,毕竟这一次有些出格了。”
曹寅回道:“没事,回去我和爹说说,就说是我的主意,他不会责罚你的!”
毕冉也说道:“应该没那么严重,不要担心!”
曹若兰仰头笑道:“爹最疼我了,不会责罚的,我开玩笑呢!”
毕冉有些无语:“害,怎么连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曹寅也跟着说道:“若兰,你学坏了……”
曹若兰掩着嘴笑:“哥哥,你和毕大哥好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