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戍一看,顿时松了口气,心头暗道:“多亏唐老出手,救我一命。”这出手之人,正是与石笙同坐一车的老者唐邵,此人竟也是入奥境高手。
有唐邵拦住那入奥境黑衣人,陈戍一行又恢复阵势,同众山贼血战,陈戍先前受了一拳,胸口隐隐作痛,渐处下风,向翻天百斤巨斧,势大力沉,咄咄进逼,不给陈戍喘息之机,忽听大汉厉喝一声:“着!”巨斧一捺,陈戍遮拦不及,右臂顿时鲜血淋漓,被斧刃割出一道尺长伤口,右手乏力,单刀掉落于地。
向翻天狞笑一声,双手持斧,狠狠劈向陈戍头顶,陈戍闪躲不及,暗叹一声,闭目待死,半晌却不觉疼痛,睁眼一看,巨斧停在自己头上半尺,却没劈下,不由转头看去,但见石笙站在一旁,右手抓着斧柄,竟然毫不费劲,双目直视向翻天,道:“山贼大叔,得饶人处且饶人。”陈戍不由呆住,这向翻天一身横练的筋骨,力道奇大,连自己也不敢硬接,石笙小小年纪,竟然轻描淡写,拦下向翻天全力一斧!
向翻天也不由得一愣,随即勃然大怒,猛地一抽斧柄,竟然纹丝不动,心头顿时凉了半截,在他看来,石笙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竟有这等实力,来历绝非等闲,定是哪个大门派大家族的弟子,决计不能随意招惹,强自忍住怒气,问道:“小兄弟,你是什么人你师父是谁”
石笙放开巨斧,道:“我叫石笙,我师父……我没有师父。”向翻天一怔,心头暗道:“这小鬼如此厉害,怎会没有师傅难道他是……”又问道:“你是什么门派”
石笙摇头道:“我也没门派。”向翻天心头一喜:“果然被我猜中,这小鬼定是背叛师门,不敢说出师承,如此正好,老子杀了这小鬼,不仅不会得罪那些大门大派,说不定还能拿去换些赏钱,妙极!”惧意一去,恶意陡生,喝道:“你这小兔崽子,不识好歹,敢管你爷爷的事!”说罢抬头一斧,劈向石笙。
石笙虽不记得爷爷模样,但对爷爷的敬爱却是刻骨铭心,向翻天一句粗话,扯到他爷爷头上,石笙眉头一皱,心头来气,侧身闪过巨斧,一拳打在斧面,向翻天虎口震裂,巨斧脱手飞出,忙不迭退开几步,瞪着石笙,只觉不可思议。
石笙轻描淡写震飞向翻天巨斧,陈戍看在眼中,不由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向翻天可是生灵八层的修为,竟接不住石笙一招!石笙这一身神力,都快赶上入奥境的高手了,难不成石笙小小年纪,修为便已接近入奥
向翻天不甘被一个毛头小子击败,回头抢过一柄铁斧,喝道:“小鬼,尝尝你家向爷的开天三斧!”说罢真气猛灌右臂,臂上青筋暴怒,整只手臂几乎胀大一倍,猛然喝道:“第一斧!”铁斧垂直劈下,气势威猛无俦,石笙拾起地上单刀,往头上一挡,刀斧相交,火花四溅,刀口竟被劈出一道寸许深的口子。
石笙心头一凛,这开天三斧果然厉害,向翻天的力道陡然增强一倍!只听向翻天喝道:“第二斧!”铁斧仍旧垂直劈落,势携风雷,比第一斧更加骇人。
石笙不及多想,横刀挡住,“铮”的一声脆响,单刀断做两半,石笙吃了一惊,向翻天这一斧,威力又翻一倍,达到了四倍力道,竟将精钢所铸的单刀一斧劈断。
石笙身形暴退,险些被巨斧劈中,深吸口气,拾起地上的百斤巨斧,堪堪站直身子,向翻天已大声喝道:“第三斧!”斧随声落,真如开天辟地一般,声势绝伦,石笙举斧一挡,顿觉手臂一震,双脚入地半尺,不由大喝一声,拿桩站定,力由地起,双臂如生浇铁铸一般,硬是撑住巨斧,纹丝不动。
八倍力道的一斧被石笙硬生生接下,向翻天看傻了眼,手臂迅速萎缩,恢复常态,这三斧是他的压箱绝技,三斧一过,没个五六天的修养,难复元气,哪曾想到这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能接下他的开天三斧!
不仅向翻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连唐邵与那黑衣人都不由得心头暗惊,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神力!
“夺天八斧!没错,这是夺天八斧!”忽听陈戍喝道:“向翻天,这是‘万斧军’的夺天八斧,你从哪里习得你是‘万斧军’的逃兵!”向翻天脸色大变,顾不得杀人,转身便逃,那黑衣人双目一寒,一掌逼退唐邵,飞身纵出,如苍鹰一般跃到向翻天上方,在他头顶上一踏,只几纵便蹿入山林,消失不见。
向翻天七窍流血,哼也没哼便倒地身亡,一众山贼见黑衣人逃走,向翻天身死,哪里还敢恋战,纷纷转身逃命,顷刻间逃得无影无踪。
陈戍本待捉拿几个活口,询问黑衣人的身份,唐邵却将他拦住,道:“不用追了,老夫知道那人是谁,回头自会禀报家主,当务之急是把东西运回府中。”说罢轻咳一声,走进马车中去,看来方才与黑衣人交手,他也受了一点微伤。
唐邵既然发话,陈戍不敢不听,叫人将死去的韩双和窦大鬼埋了,余人自行包扎伤口,除了一人断了一臂,受伤较重之外,其他人都是轻伤。
陈戍走到石笙跟前,深深一揖,道:“多谢石少侠救命之恩。”言语十分客气,毕竟这世界强者为尊,石笙刚才所展现的实力,比陈戍强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