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阿朔强忍着疼,看着慕越焦心关切自己,他忽然有种奇异的满足感,将心头塞得满满的。</p>
“笨阿朔。都破皮流血了,怎么可能不痛?”慕越随口就轻斥他一声,站起身来,在自己的袖口上打开暗扣,抽了个防水的小纸包,上头写着伤药,她拿着手绢寻了水,沾水拧干后,在他的伤处擦拭干净,然后撒上药粉。“你怎么随身带着药?”</p>
“哼哼,你当人人跟你一样笨,不晓得疼啊?”慕越睨他一眼。</p>
阿朔强忍着膝上的疼,露出微笑来,慕越看着他,有些疑惑,他变得太多,竟让她看不透了。“你到底是为什么要留在宁夏,不回京里去啊?”</p>
“你知道我为何会随四皇兄北巡吗?”阿朔沉吟片刻后,问道。</p>
“知道啊!不就是国舅不想把女儿嫁给你,所以你生气了,四殿下心疼你,就带着你一起北巡来了。”慕越没好气的道,心里有种不知该如何分类的情绪,充斥在胸臆间。</p>
阿朔看着阳光下的慕越,觉得她好像自己遇袭前,所看到的那颗露珠,透明晶莹,什么情绪都藏不住,全都摊在阳光下一样,尽数展现在他眼前,让他一览无遗。</p>
“我自小在宫里长大,看得最多的,都是口不对心的人,而向珞那天就是。”</p>
口不对心?向珞?“难道她真的想嫁给你?”</p>
此时响起召集的号角声,他们两个不是编制的人,自然不用去集合,可是待在外头难免会让人生疑,慕越扶起他,慢慢的往主帐走。“我们先回去再说。”</p>
主帐外,留有蓝守海的亲卫,他们都认得慕越和阿朔,见阿朔的长裤被磨破了,身上的衣服也沾了油泥,便上前帮着扶阿朔进帐,慕越原要跟进去,一个年约四十许的亲卫却拉住她。</p>
“小少爷,您跟老顾说说,朔少爷怎么受伤了?”</p>
慕越不疑有它,便随老顾去了一旁,主帐里头明师父早候着了,旁边站着一个男子,竟是阿朔之前曾见过的军汉。</p>
明师父看了他的伤处,又仔细的帮他处理伤处,看着帮着他更衣,直到打理干净了,才指着那军汉道:“这是你师侄,方才那起兵油子他料理好了,往后,他也跟在你身边吧!”</p>
阿朔抬眼看他,那军汉只觉目眩,他怔怔的指着阿朔:“师叔祖,他是您的徒儿?可他什么都不会啊?”要他叫这么一个比女娃娃还秀气标致的男孩子师叔,他,他真是亏大了!</p>
“废话不是,他才入门多久,当然学得不多,不过他武艺虽不如你,但论辈份,就是你师叔,除非你想叛出师门?”明师父没说,论身份,你小子能当人家师侄,可是前世修来的福份了,还挑!</p>
这会儿,军汉懊悔不已,方才为何要多事,去整治那几个欺负师叔的兵油子呢?</p>
阿朔此刻明白,这个年纪比自己大的师侄做了什么,淡淡的对他道了声谢,倒让那军汉丈二光头摸不着头脑。</p>
慕越端了午饭进来,看到明师父,开心的跟他打了招呼。“原来您老人家在啊!阿朔他受了伤……”慕越将托盘放下,要让明师父给阿朔看看伤处,明师父忙道:“看过了,看过了,七姑娘不错,你给他上的药不错,是罗老给的。”</p>
“嗯。咦?阿朔你换过衣服了?”慕越问道。</p>
明师父呵呵笑着,“我带他出去,一会儿就回来。”</p>
“好。明师父,有您爱吃的竹笋红烧蹄膀哦!”</p>
“知道,马上回来。”</p>
明师父拉着那军汉出来,来到外头,军汉才讷讷的问:“师叔祖,那是将军的女儿,她怎么与师叔这么熟?”霹雳啪啦一堆问题,问得明师父头痛。</p>
他没好气的瞪了军汉一眼。“你啊,往后跟在阿朔身边,记住了,少说话,平日盯着他好好练功,把人保护好,不然你小子就提头来见。”</p>
军汉被明师父喝斥得怔怔的,呆呆的点头应下后,便听明师父的话,回营去拿自己的东西,挪到拨给阿朔几个人住的营账去。</p>
最近真是太诡异了,不是台风天,却风骤雨急,外加地震,真是什么都赶在一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