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青阳铁场,骑回了寄放的马匹,追上大部队,当晚便在安溪县城安置下来。
晚间,林彻找来陈舯,把今日的见闻和他说了。
“舯叔,这孙公子你可有听闻过?”
“这孙公子在泉州城也算是一个名人,倒不是因为他那掌铁务的表兄,而是其人交游广阔,虽然连解试都没有考过,但在士林还是颇有佳名。他原是福州人士,来泉州也就五六年的样子,其家境颇富,经常组织文会诗会,倒是一向出手大方。但是也没有听说过他热衷商贾之事啊,据说他家中以前出过高官,一直都是耕读传家,在泉州也没有商铺。不过,他和蒲寿庚的孙子蒲崇谟倒是交情莫逆,经常一起出入青楼花街。”
陈舯不愧是泉州的地头蛇,知道的情况还是蛮详细的。
“呵呵,还是个花花公子啊,我看他仪表斯文,谦和有礼的,还以为是个正经的读书人呢。”
林彻似乎对这个时代的大多数读书人都不怎么感冒。
“阿郎,读书人哪有不逛青楼的?不去青楼如何诗酒唱和,指点江山呢。”
陈舯看林彻的眼神有点怪异,嘿,也难怪,阿郎还小呢,不懂这里面的调调。
陈舯不知道的是,林彻前世也是流连声色场所的老客了,只不过后来厌倦了而已。
“舯叔,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买下庄氏铁坊?”
“阿郎,你是看中了青阳铁场了么?要说买下,银钱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牵扯到泉州铁务,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弯弯绕没有。”
“无妨,过几日你派人去探问一番,只是莫要以我们自己的名义,先探探路。”
“好的阿郎,这个简单,泉州商贾云集,借个名头还是不难的。”
林彻这时想起了前世鼎鼎有名的安溪铁观音,他前世的时候就爱喝这茶,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肯定还没有铁观音,但觉得安溪这时候应该也产茶,所以起了打问一番的心思。
“舯叔,这安溪可有什么名茶?”
“这倒没有听说过,要说茶还得是建州那边,这安溪没有茶场,最多就是有一些野茶吧。”
“我听我师祖说,他曾经在这边喝过一种很是特别的茶,说有机会能再次喝到就好了,我想满足一下他老人家的心愿,麻烦舯叔派人寻访一下这安溪哪里有那些野生茶树。”
呵呵,林彻竟然拿张道士来做借口,也不知道张老道知道后作何感想。
“阿郎真是一片孝心啊,在下会尽早安排这事的,只要安溪有茶树,咱们就一定把它找出来。”
“这事也不急,仔细找便是了。好了,时辰不早了,舯叔你也早点歇息。”
“好的,阿郎,那在下便去了,不打扰阿郎休息了。”
翌日,商队没有动身,因为林彻觉得离泉州也就一两日路程了,这日才六月十七,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让大家在这休整一日,解解这半个月的劳累。
众人对自家郎君的决定很是拥护,特别是二十几个少年郎,欢呼雀跃的涌上了街市,成群的找乐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