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邮电局营业所出来,高保平一把拉住我:“你什么神经,二百多块钱买了一堆邮票,用的完吗?瞎糟践钱!二百多块呀,那是我妈三个月的工资。当年画看,哼,也只有那傻妞,被你哄得迷糊了,才信。”
我买完了这个营业所的三十五版猴票,两千八百枚,花了二百二十四元,心里正盘算着再去那买,再用哄小姑娘的办法是不行了,人家谁也不是傻子。
正冥思苦想着,听见高保平问我,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还嫌买得少呢,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再多买点你的同学、亲戚什么的,有邮局工作的嘛。我有急用!”
只能这么回答他,总不能说以后肯定能增值吧。
“保平,这么跟你说吧,这些邮票对我很重要,希望你能帮帮我。”我考虑了一下,郑重其事地对高保平说。
高保平见我说的很认真,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随即,我俩又跑到一家附近的营业所,他打电话联系同学,我买邮票。
果然,在我死缠烂打半天后,也只买到两张整版和几张四方连,还有十几张单票。战绩惨淡啊!
高保平那边传来的消息,倒挺令人振奋的。联系了几个同学,其中有三个在邮电局工作的,一个是他母亲在营业所工作,都答应帮忙,一两天内搞定。我紧张悬着的心这才落地,但也不能完全放松,碰上能买就买,有多少算多少。
老百姓的一句话:搂草打兔子——闹一点,是一点。
猴票的事基本有了着落,我的心情也就好多了。一抬头,不觉中来到了王府井百货大楼:“走,保平,咱们进去逛一会,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行,有好吃的,你请客!我可知道两个女生,给你留下了不少钱。”高保平欣然领命。
走进大楼,人还不算少,但也不显得那么拥挤。吆,好东西还真不少。日用品区有杭州的绣花枕头、烟台的座挂钟、沙市的鸳鸯床单、北京的王麻子剪刀等;副食品区有上海阔别多年的寸金糖、芝麻条、椒盐花生、南瓜子;苏州采芝斋的十二种松子糖、葑门的酱鲜人参萝卜;太原的桂花元宵、豌豆糕;北京桂香村、月盛斋、天福号、六必居、全素斋等,都把他们的传统名牌特色风味食品,也恢复了,推上市场。
看的高保平直流口水,手指乱点:“我要这个、还要哪个。”
一阵忙乱后,我俩手里提着用麻纸包好的几包食品,走出了大楼。
“咦,这不是哪个、哪个谁吗?”
刚出大楼,还没抬头,就听见有人在旁边瞎喊叫。
扭头一看,奥,这不是哪个见过两次面的杜志红嘛,这时他又恢复了以前初见面时的打扮:一身夹克、喇叭裤,脸上架一副麦克镜,眼镜上的商标,大的快把视线都遮住了。
“你好,杜志红,过年好!”我向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