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成和他的两个姐夫边喝酒,边拉呱不觉间已到了晚上十点多。中间他的大姐,又给他们重新炒了几个菜,满了几次酒。知道他们在谈大事,也没打扰他们。直到吴永成的妈妈过来找他,大家才觉得时间有些太晚了。
酒桌上,他们已经初步议定:拖拉机由四家合伙买:吴永成的爹妈和三个女婿每家占一份。二女婿马林负责跑车,多算一份。窑场还是按四份来算,不过比例重新调整,大女婿刘珠和马柳平各多拿一份。虽然,马柳平现在一般也顾不上到窑场去,但是他的三个弟弟,已经在那接手帮忙;鸡场和猪的问题,明天再考虑该怎么办。到底是是停止还是扩大。
吴永成的妈妈过来听了他们的谈话,极力反对停办鸡和猪的喂养:“你们做你们的事去。鸡和猪,有我们几个女的和他爹,就能料理了。我们两个老的,现在还能干的动。你们看看村里的那些上了年纪的,谁不是到了六、七十,还在地里干活。三虎他爹去年也七十多了,还往地里送粪呢!这点活,比送粪苦轻多了。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们歇着,怕累着了。我告诉你们,人哪,都是个贱骨头1生下来劳累的命,一辈子地里受惯了苦,还不能歇着。一歇下来,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要闹病!每天活动着、干点活,身子反倒好受些!”
吴永成地妈妈说的倒是实话。这个吴永成他自己就亲眼看见过。村里六十多岁的人,给地里送粪、上山背柴的,大有人在。真的劳累了一辈子,习惯了,你马上让他歇下来,每天无事可干,他还真的能憋出病来。这可能就跟城里的老干部们一样,刚一离开工作岗位。马上就感到失落、寂寞,以致于各种疾病纷拥而至。人也就像老了多少似的。
既然老妈决定要继续干下去,那就得把喂养地其他条件,改善一下。起码能减轻一点他们的劳动强度。以前是没钱,想那么做也没办法。现在有这个经济能力了,以前想到但没实施的。那就应该马上着手进行。吴永成乘着酒意胡思乱想。
酒这玩意也真怪,有时喝一点,人的大脑思维反倒转的快多了。当然,你不能喝醉了。到了醉的时候,思维干脆就不给你运转了。
“大姐夫、二姐夫,过了正月十五,我和我四姐地学校就要开学了。既然咱们的鸡还要继续喂下去。我给咱们画个图样,就麻烦你们,给跑得找人做一下,把咱们的鸡笼子重新换个样子。以后喂的时候。能省点力。妈,咱们现在有多少鸡和猪?鸡现在一个屋子里。能放得下吗?”吴永成问他妈妈。
吴永成的妈妈说:“咱们这会可能有三千多只**。猪有五十多头。一个窑里就根本放不下那些鸡。几家的木头笼子也不够用了。咱家的三孔窑洞现在都是鸡。”
吴永成想掏出笔,给他们画一下十几年后、笼养鸡的那种格局。可一阵阵酒意涌上来。只好乘现在清醒,对大姐夫刘珠说:“明天早晨我过来,说一下这个鸡笼的事情。妈,咱们赶快回去。我有点喝得多了。”
“真是的,不能喝就少喝点,称什么英雄好汉。你们两个当姐夫地,也是的,灌他那么多干什么!”吴永成地妈妈一边在地下给吴永成找鞋。一边嘟囔着。
第二天吃过早饭,吴永成就出了自家的院门。向大姐夫家走去。忽然看见外村地几个人,骑着自行车,向三姐夫马柳平家去了。看来这个姐夫还真的是忙,大正月的就有人上门了。该不是刚过年就来了取经的吧。鱼湾大队才出了点名,就来取经的了?
在大姐夫家,吴永成把记忆中,前世他所见过的、大规模集中笼养鸡的那套设备,简单地画了出来。
看着自己画得丑陋的“杰作”,吴永成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大姐夫说:“画得有些难看,基本样子就是这样。明天,我就要和我四姐去上学了。本来应该我自己来闹这些东西地。现在只能麻烦你们了!”
“说这些,就是你没意思了!什么叫你应该、我应该的,还谈什么麻烦?都是自家人地事情,还分什么里外。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客套话多。五儿,以后你就给咱们动嘴、动脑子,这些跑腿、出笨苦的事,有我们呢!”大姐夫一边看着吴永成画得“四不象”图纸,一边说。不时还把自己看不明白的地方指出来,让吴永成讲解。
经过姐夫小舅子两个人一个多小时的琢磨,一套简陋的、半机械化、笼养鸡集中喂养设备诞生了!其实说来也简单。就是鸡笼用钢筋、铁丝制成。多了两排喂食小槽、拣蛋槽而已。喂水和食槽放在一起,粪便自然下坠,落到地上,集中清理。这就省得人来回奔跑,节省了时间和体力。
“要记住,把鸡都关在窑里后,得给它们按上电灯。每天保证有十多个小时的照明时间,喂的鸡食里面,必须隔几天,加一些少量的沙子,便于鸡的消化。”吴永成又给他说了一些要注意的细节问题。
“怎么给鸡舍里还要安电灯?还得十几个小时?把他们美的,比人也牛气了,把们惯的!”大姐夫对鸡舍里安电灯有些不解。
“没办法,光照时间的长短,直接影响着产蛋率的高低。这个,我记得好象、每天光照时间要够十四、五个小时。因为咱的鸡,以后就不在院子里散养了。照不到太阳啊!”吴永成简单地给他做了个解释。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为啥隔几天还要给喂的鸡食里掺沙子?五儿,你一会把它们抬举到了天上,给它们安电灯;一会又把它们踩到了脚板底,给它们掺沙子?真搞不懂!”吴永成的大姐夫费解地摇摇头。
“鸡食里掺沙子也是为了鸡好。你知道,鸡是没有牙齿的,它们吃食时不能咀嚼食物,因此就只能把食物直接吞进食道,贮存在。沙子吃进去后,也贮存在食袋里。鸡的食袋是极f物和沙子进去后,混合在一起,通过蠕动,沙子的棱角摩擦着食物,过一会儿,食物就很快被磨成碎糊状,被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