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喜对吴永成的那句反问,简直就有些挑衅的语气在
吴永成没有接李根喜的话茬,他觉得他的那种报复形式真是太幼稚了,就像小山沟里的那些没有文化的婆姨们想得那么简单。他无非是想显示自己也是为了全县的大局考虑而已,如果他吴永成不同意,那就把他逼到了与县委、县政府,甚至与全县养猪专业户们对立的那一面。可就是他出的这个馊主意太低劣了,细一推敲,那就简直不可能成立。
“白局长,你刚才说的那个全县生猪目前存栏数两万多头,是不是把鱼湾区现在的生猪存栏数也包括进去了?”吴永成心平气和地问县商业局的白开平局长。
“这个,这个数目是不包括鱼湾区的生猪存栏数的。”白开平稍微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他定了一吓神,把当初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详细地说了说:“因为从前年开始,原玉平乡的生猪主要是走了出口的渠道,每年的生猪收购,也是由鱼湾村的农工商贸易公司来完成,县、乡的食品公司并不插手,所以对他们的生猪存栏数,每年也就没有进行统一统计。从今年起,原吴起镇的生猪存栏,也并入了整个出口贸易中,他们的生猪存栏数也不在其中。不过,据我们大概保守一点的估计,光鱼湾区的生猪存栏数也在三万头左右。因为就我目前掌握的情况,在原来的玉平乡,喂养五十头以上的重点专业户,就有一百多户,上百头的也有二十来家。”
吴永成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大概估计掌握地这个数字。跟我们这里的存栏数也接近。看来白局长的工作作风还是相当过硬的嘛!根据我们这个月底的生产统计报表显示,截止六月底,整个鱼湾区生猪存栏数为三万五千四百三十五头。大大过了其他乡镇的生猪总存栏数。”
其他的常委们听着他们两个人的情况说明,也不住地点着头,心里也在想着什么。
“人大李主任刚才想地那个办法,我为什么说不行呢?并不是说我对那些日本人有什么好感。但是既然人家来做生意,咱们就要本着诚实守信的原则。这个诚实守信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心理健康的国人的一种必备的高尚品德嘛。
更何况,人家日本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李主任可能不清楚出口贸易地一些规则,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在商品进出口时,都要经过严格的商品抽检,凡是现不符合商品质量标准的货物,全部货物一律退回。还要根据原先所签定的合同,处以很大数额地罚款。我认为,生产的经营活动理念也是以诚信为本,讲产品质量。讲信用,讲售后服务,这样才能打造出品牌,才能有市场,才能促进生存和展。”
说到这里,吴永成有意停顿了一下,让大家能有一些时间,来理解和消化他刚才所说的话,他的目光扫了一下会议室内的参会者,见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就接着往下说:“‘鱼湾’这个牌子,为什么能在日本和香港市场能站得住足。就是因为它讲究信用,以高品质、高质量取得了客户们的信任。要是咱们按照李主任的这个办法。把其他的那些肥猪。也掺杂进去鱼湾的瘦肉型生猪中,那么后果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全部地生猪都将会被客户们退回。按照合同,再给人家赔偿一大笔现金,鱼湾的那块牌子也随即垮掉,连同鱼湾区三万五千多头生猪也一起积压在咱们农民们地手上。”
吴永成说完,白开平局长马上点头附和:“吴书记说的很有道理,小日本在这方面比咱们精多了。每年因为咱们地产品不合格,被他们要求索赔地现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时间、次数多了,他们就要对那个贸易公司的信誉度提出质疑,甚至直接取消合同。这种事情并不少见。我们商业部门地工作简报上登的不在少数了。”
李根喜尴尬得抓了抓头皮,自我解嘲说:“没想到现在做个生意还这么复杂?!唉,真是老了,脑子也跟不上形势了。好不容易想了个办法,还差点闹了个笑话。”
一时间,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中。大家都又低下了头苦想着办法。可谁能又想出什么办法来呢?
“噔、噔、噔”,李建军书记忍受不了他们的这种沉默了,他指关节在桌子上不耐烦地敲着,皱着眉头说:“不管怎么样,大家这么老不吭气,那也不是个办法。难道说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那两万多头生猪,就那么砸在咱老百姓们的手上?天气现在可是热得够厉害了,要是再出个什么猪瘟、传染病的,那可就坑苦老百姓们了。咱们每个月领着国家给的工资,可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吃闲饭哪!那国家和老百姓们养着咱们,还有什么用呢?!那还不如喂了猪呢!”
李建军的这一番话,把大家臊钓饵可够戗。大家的脸都憋的红了。可是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呀!
“李书记,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方案。可是这个方案,得让咱们县财政要少收入一点,不知道能行不行。”这个时候吴永成开口了。他到了基层工作一年多,早就把有关农村涉及的一些方针、政策研究透了。再加上他对未来几年的事情有个大概的先知,在前一段时间,他就对可能出现的肥猪过热现象有了一个准备。只不过他们鱼湾区不涉及这个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