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
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
这样执著究竟为什?
漫漫人生路,
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
谁能告诉我,
是对还是错?
问讯南来北往的客。
恩怨忘却,
留下真情从头说。
相伴人间万家,
故事不多,
宛如平常一段歌,
过去未来共斟酌……”
随着当时男女老少皆熟悉的一段电视剧主题曲的开始,吴家一家老少都围坐在了电视机的旁边,各怀心事地看正在热播的电视剧《渴望》。
此时,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林,已经在酒足饭饱之后,被吴家妈妈赶回了自己的家里:“他二姐夫,时间也不早了,你和五儿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也不迟啊!这马上就到了那个有刘慧芳的电视剧了,我们大家都要看电视呢。你也回家和二女子看电视”
马林笑呵呵地说:“行啊。五儿,你说,真是邪了门啦,不就是一部电视剧嘛,就把人们都搞得神魂颠倒的。为了看这部电视剧,咱们村里的那些工人们前一段时间,和我反映了几次,强烈要求推迟晚上上夜班的时间,非要等两节电视据播完之后才成。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了大家的要求。
可你也别说,这部电视剧还就是好看,我也一集没有拉过。什么时候咱村里也拍上这么一部好看的电视剧。好了,我也得赶快回去了,要不就误了开头了。”
而现在,吴妈妈正坐在文丽的旁边,给文丽亲热地讲解着上一节的情节内容:“……啊呀。你说,刘慧芳那么贤惠的一个好媳妇,怎么就命那么苦呢!好心收留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可怜的还是一个残疾。她地那个丈夫王沪生偏对她又那么不好,根本就瞧不起她啊。可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那个王沪生家庭成分不好,是人家刘慧芳看见他可怜,才不顾家里的反对,扔下了一心爱着她的王大成。嫁给了他的呀!唉,这世界上像刘慧芳这样贤惠的好儿媳妇,可没有几个了呀!”
文丽笑了笑没有吭气,只是转过头。白了身后的吴永成一眼,那意思是说:瞧,老太太已经给我上课了!
而小敏却在一旁不干了,噘起小嘴,不满地高声提出了抗议:“奶奶、奶奶。这电视剧都开始了,你说话说得人家一句也听不见。我和妈妈、爸爸在家的时候,也是每次都看的。前面地故事,我们也知道的。”
吴妈妈抱着小敏亲了一口说:“好、好、好,奶奶不说了,咱们好好看电视
吴永成和吴家老爹坐在稍远一点的炕上,乐呵呵地望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子。
对现在热播地这部电视剧《渴望》,吴永成在自己前世的时候,就一集不拉地看过的。
说实话。吴永成也认为《渴望》这部电视剧,是真正体现了中国本土特色的电视剧,它也使知识分子领略了电视剧的魔力。
《渴望》所创造地收视奇迹,是空前绝后的。
这部电视剧是在一九九o年的冬季次播出的,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全国已有一百多家电视台相继播出。
在《渴望》电视剧的播放的那段期间内,许多大城市一到了晚上播放的时间,街上行人稀少,影院门可罗雀。
不少的工厂因为职工要回家看《渴望》,厂方竟被迫改变了作息时间。
有地商场长期堆放的滞销彩电。也因为《渴望》的播出,而销量剧增。
《渴望》录音带的销售行情更是火爆,仅北京西单商场一天,就卖出了九百多盒。
一曲“悠悠岁月……留下真情从头说”,更是唱遍了大江南北。
而毛阿敏更凭借演唱《渴望》主题曲,为她聚集了大量的人气,以此奠定了她在大6当时歌坛“大姐大”的地位。
那个时候,人们对于《渴望》的。简直到了狂热的程度。以至于饰演女主角的凯丽走到哪里,哪里就会万民空巷。交通堵塞;慰问信多如雪片,一位专程赴京邀请剧组的河南代表,因未能如愿,竟当众痛哭流涕。
更有甚者,有地家庭竟因争看《渴望》,兄弟姐妹、父子们之间,居然不惜拳头相见。
吴永成知道,这种近乎传奇式的收视奇迹,绝对不是《渴望》的艺术因素本身,所能够解释清楚的,它必然涉及到更为复杂、而重要的社会心理原因。
据有关方面的专家评价,《渴望》这部电视剧,为中国的电视剧探索了一条适合中国国情官方的官情、观众地观情、市场地行情的生存道路与展模式。
无论是在题材地选择、主题的处理上,还是在艺术的表现模式上,《渴望》都可以说是中国式大众文艺的开风气之作,它为大众文化的生产模式、为大众文化如何在特定的大众需求与主流文化的双重制约语境中生存与展,提供了一个影响深远的范例。
九十年代初期的中国社会与文化,都是极度杂交、混合的,这一点已经成为定论。
但是在这个由不同的“版块”组成的文化地形图中,传统文化是无可争议的“大块”,是文化“杂交家庭”中的老大。::
因为当时的中国毕竟有十亿多的人口,而其中真正具有现代意识与先锋精神的人,毕竟是少数。
而由于电视剧是一种面向大众的通俗大众文化,所以它不可能是先锋的,也不可能是纯艺术的,它必须面向大众。
而在一定程度上,面向大众,在中国就意味着回归传统。
《渴望》在这一点上也是一个典范。
《渴望》可以说是传统文化地集大成之作。是在社会心理与社会伦理规范急剧动荡的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为人们开出的一条虚幻的解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