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打铁呢。”学徒答道，“我去叫……”
话说到一半，就见他眼睛转了一圈，说道：“不成，我还得看店。”
学徒说道：“你自己去见他吧，就直走，进去里面就是。”
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再往里走，就听见“锵锵锵”的打铁声，温度也逐渐升高。
很快，陈墨就看见一些肌肉遒劲的人，在炉边做锻造工作。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他套着一件防护用的围裙，撸着袖子，肌肉凸显，左手用铁钳夹住一枚烧得通红的生铁块，右手抡着铁锤，一次次地捶打，溅起漂亮而灼热的火花。
这个人叫亚历克，是陈墨以前的同学。
尽管陈墨是贵族之子，但他上的只是较好的公学，而非贵族学校，因此只要家境稍好，付得起钱，就能上。
所以什么家庭背景的人都有。
亚历克是小商人的次子，因为一些事情退学，又因为是次子，不好接手家中事业，就干脆按照兴趣爱好去做铁匠。
铁匠做得好了，也未必不能出人头地，他是这么说的。
炉边火热而吵闹，陈墨步轻而身盈，一时之间，竟无人发现多了一个人。
陈墨也未出声，在一旁等待。
不稍片刻，便有人发现他的存在，走过来大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找亚历克。”陈墨说道。
“亚历克！找你的！”那人立刻高喊道。
“好嘞！”亚历克头也没回，高声回喊，“等我把这块生铁锤完！”
“妈的！等你锤完都什么时候了！”那人走过去，从亚历克手上夺过铁锤，喊道：“我先替你锤会儿，快去快回！”
“那你先干着啊！我去去就来！”
亚历克这才转身，发现是陈墨，高兴地跑过来，大声说道：“是克斯默啊！好久不见！你看上去还不错啊！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也退学了吗？不对！你成绩那么好，肯定不会退学！那你是干嘛来了？”
啰啰嗦嗦，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他才说道：“这里太吵，说话听不清，我们到外面去！”
“……”
陈墨一句话没说，先向外走。
亚历克自然跟上，嘴里依然说个不停。
陈墨略觉头疼。
走到外面，亚历克又大声对店员说道：“罗恩！我朋友来了！你怎么不来叫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来替我！你这个懒鬼！”
“但没用，罗恩！师傅叫你进去！”亚力克坏笑着说道。
“真的？”罗恩狐疑道。
“我说的话你还不信？”
“你说的话鬼才会信！”
但过了一会儿，罗恩还是走进里面，万一真的呢？
“嘿嘿！”亚历克笑了一声，说道：“好了，克斯默，你做什么来了？”
“买一些东西。”陈墨说道。
亚力克一听就明白，大笑道：“哈哈哈，原来是照顾我生意来了，好兄弟！”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学徒介绍人来买东西，达到一定数量，就可以抽一笔钱。
同时，陈墨向他买，也就不会被坑。
而且，他与陈墨有一段渊源。
陈墨甚至有想过，让亚历克在仪式中帮忙。
但考虑到他大嘴巴的毛病，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不是一个能守密的人，不适合密教事业，至少现在不适合。
“你要买什么？”亚历克问道，“我都给你打六……”
他显然是想说六折，但考虑到实际上的权限，最后悻悻说道：“九折。”
“六九折？”陈墨故意说道。
“九折。”然后他信誓旦旦地说道，“等我有了自己的铁匠铺，就给你打六九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