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东方晴撑腰,周小海在我面前连句话也不敢说。他胆子小的可怜,听说要拿自己当诱饵,两条小细腿在那抖个不停,差点尿裤子。
我说:“你放心,有我在,就算中了蛊也能解掉。不过,你最好想一下,到底有谁希望你死?”
周小海一边抖着腿,想了半天,哭丧着脸说:“我真的想不出来……”
我摆手,说:“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从医院走吧,去哪都行。”
周小海问:“不出去行不行?”
我手里还握着那把仿制军刀,手臂虽然洗干净了,但刀子上还残留着被烧焦的血肉。我晃了晃刀子,说:“你觉得行不行?”
周小海很是委屈的抹着眼泪,从病房离开。武峰随即跟上,而周绍勇也打完电话,对我说:“已经派人去办了,如果有消息,会立刻通知我们。不过,几个小时内的监控资料,想甄别出某一个人,需要一点时间。”
我嗯了声,说:“不急,我也需要做些准备。”
“我能做什么?”周绍勇问。
我说:“你派人帮我采购一些鲜辣椒,当归,牡丹花,莲花还有红豆。另外,再让人抓大量飞虫和爬虫,只要带毒性的就行。”
周小海人虽然走了,不过他带来的小型中药粉碎机倒还在。周绍勇立刻应了下来,打电话交代人去办。
也许是因为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也许他希望我能帮忙夺回鬼童,总之,在办事的事情,他很认真。
只是,我没太多时间去感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越看心里的火就越旺。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也没闲着。先找医生把手臂的烧伤处理一下,然后回到病房把养蛊陶罐拿出来,倒出一些育蛊菁。
手臂上捆绑了纱布,五根指头都包的像粽子,用起来很不方便。周绍勇在旁边看着,却无法帮忙。他只是个普通人,万一被陶罐中的蛊毒碰到,非死即残。
辣椒,当归,牡丹,莲花还有红豆,是最好买的东西。没多久,就有人送过来。也不知周绍勇怎么跟他们说的,这些东西送了满满五大箱,堆的病房里都快站不下人。
至于那些有毒的飞虫和爬虫,市区里很少见,只有到专业的养殖户家中采购。这需要更多的时间,一时半会也拿不过来。
我让周绍勇帮忙,把五箱辣椒,花朵,红豆一把一把的塞进粉碎机,打成粉末。他还算机智,去找护士要了两个口罩才开始干活。
即便窗户也已经打开,我们俩依然被辣椒的味道刺激的打了无数个喷嚏。一时间,房间里充斥着各种辣香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医院里增开了大料铺。
到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采购毒虫的人终于来了。他们也不知要买什么,索性把诸如蝎子,蜈蚣,蜘蛛,马蜂,甚至连蚂蚁都带来了一窝。这些毒虫都被装在木箱里,打开后,只见里面爬满了各种虫子。
肢体与木箱摩擦发出的咯吱吱啦声,听的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那几个负责采购的人,一路是把箱子抱在怀里的,这可把他们吓的不轻。生怕什么时候箱子突然散了,身上到时候爬满这种毒物,那可就好玩了。
待那几人离开后,我伸手进木箱,摸出一只蝎子来。周绍勇亲眼看着一堆蝎子从我手背上爬过去,忍不住说:“大师……小心被刺到。”
我将蝎子的尾巴用力扭下来放在地上,说:“蛊比这些毒虫更可怕,我是养蛊人,它们不敢伤我。”
几句话的功夫,少说有二十几只蝎子被我揪下来尾巴。然后我又伸手拿起另一箱里的蜈蚣,将它们的脑袋也扭了下来。接着是蜘蛛腿,马蜂刺,至于蚂蚁……想了想,我直接把整箱蚂蚁都倒进粉碎机里。
蚂蚁个头小,这箱子虽然不大,但少说也有几十万只。粉碎机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流出浓黑的液体。
而之前揪下来的蝎尾,蜘蛛腿等物,则被我塞进养蛊陶罐。
陶罐并不大,像一个小酒壶,这些东西装进去,连一半都不够。随手摇晃几下,时不时将之前磨成粉的牡丹花,当归,红豆等物也丢进去。
几十分钟后,罐体内的温度开始升高,我探头看了一眼,见里面是一堆红色的粘稠物。将这些东西用勺子舀出来,然后用手搓揉成团。